bsp; 陈墨阳听后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可是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孟惊羽道:“当时我不敢确定他会不会回来,我怕我随便跟你说了这些事情会犯了他的忌讳,而且又怕你不小心说出去。所以就没说。”
陈墨阳听后又问:“那你现在怎么就告诉我了?”
孟惊羽道:“现在你我同那时都长大了不少,尤其是你口中也算是规矩了很多,我告诉你自然放心。他三年没再来过楚宫,估计以后也不会来了吧。”
陈墨阳从善如流,听他这么说也没生气,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你若三年前告诉我,说不定哪天喝醉了我就给说出去了。”
孟惊羽好笑的哼了一声,道:“墨阳公子,现在可以告诉小王我,你到底查到什么了吧?”
一提起这个,陈墨阳立刻就来了精神,兴道:“之前一直没怎么回禀你这件事,是因为一直苦无线索。这你也知道,前两年都是照画像来找的,但后来我发现怎么找都无一丝线索。”
孟惊羽颔首,显然是了解情况的。
“过了些时日,有一次听你说,那少年一身暗器功夫出神入化,听来竟像是落叶飞花皆可为用,我这才又有了线索。晚上天色暗,容貌未必看得清楚,尽管你已仔细回忆方才动笔描画,但画像也未必准确。可这功夫不同。若只是二三流,找起来的确是大海捞针,但如果是依你所说已臻化境,那天下间便无几人可寻了。”
孟惊羽神色一动,微微点头。
陈墨阳见他已明白自己意思,一咧嘴,也不再卖关子:“当今武林呈三足鼎立之势,那三足分别是西南晴雪谷,东南流云山庄,北方浩气盟。可这暗器功夫,却并非是这三股势力中的任何一个所擅长的。这世上暗器绝佳者,若是有势力依附,那么便莫过于来自两个地方:一,血盟;二,未央门。”
孟惊羽面色一肃,又听陈墨阳道:“听你描述,那少年姿态清贵,我想应该不是血盟那般戾气之地出身,便细细调查了未央门。可说也奇怪,未央门身为武林数一数二的门派组织,那般奇俊人物必居高位,但我查了半年多,却是一无所获。”
孟惊羽露出深思的表情:“嗯?”
“这几年我细细查了未央门的门主,左右使,四大剑侍,三十二舵主,甚至门下的所有茶馆、酒楼、布庄、钱庄、书摊,钗饰摊,古玩店……除了里面有些实在探不到底的,所有能查的我都查了一遍,可还是毫无线索。不过自然也不排除此人会在那些查不到的机构里——我反而觉得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这些人你是怎么查的?”
“老办法呗!你也知道,咱们本来就有暗探潜伏其中,虽不多,可一有什么事用起来也是极方便的。”陈墨阳是问弦歌知雅意的人,一听孟惊羽这么问就他知道何意,“这些人中应该没有你要找的那人。未央门门主平素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即便出现也多以轻纱覆面。咱们的探子虽未见过,却极肯定那应是个三十多岁的妩媚少妇,绝非那白衣少年。”
“至于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未央门的左右使,一位是五十多岁的遒劲壮汉,另一位则是一个极矮极矮的鹤发幼童,光看身形这两位就排除可能了。而后,四大剑侍皆是女子,而且我查过,你见到那白衣少年时,这四个人虽在咱们楚地,可却是在离京极远的汉阳郡。若论三十二舵主那就更无可能。这三十二人皆是有家有业的中年人,论气度气质,言谈举止,大都世俗得很,罔论你说那少年的天人之姿。”
孟惊羽问道:“会不会是隐世的高人之后?”
“其实我也想过这个可能,但要是这样的话找起来可就不容易了,所以我就把这事搁置了好一阵子。直到几个月前,我外出办差刚好遇到我父亲府中一位常年游历江湖的幕僚。他刚好要去拜访一位已经匿迹许久的前辈,据他说是他十几年前的救命恩人。因为顺路,就一道带了我去。本来跟这事也没什么关系,但这位前辈与他聊了没多久,因临时有事,无法作陪,便邀我二人留宿再行详谈。”
“夜半时,我一时无聊出门闲逛起来。无意中听得一处水声,好奇使然,我便循声而去。本想应是一处奇景,却不料奇景虽是奇景,可瀑布下竟有一人练剑。银光漫漫,龙蛇舞动,极为炫目。我一时看呆,也未想到偷看他人练武本就是大忌,便走近去看,大概是发出了什么声音,就被他发现了。”
说到这里,陈墨阳脸上难得的现出了又敬又怕的神情。
“当时的情景,我大概这一辈子都难忘了。他的身法极快,几息间便跃了过来,杀气剑气……我实是不能想象他到底经历过什么,那种气势是我生平未见。”陈墨阳晃了晃脑袋,“算了,还是说正事,他发现我的时候大概留手了,我只是受了点小伤。那舞剑的少年身着白衣,手中长剑剑身上刻有七星,七星之下刻了两个先秦古篆。在他拿剑刺我的时候,我才得了机会近距离观察,那两个篆字……正是龙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