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勤闻言不觉鼻尖又渗出几滴汗珠——以前听门人说新门主上任时,不少人都持反对意见,不过这些人在一夜之间居然全部消失,甚至连点骨头渣子都没剩下,剩下的人也只好偃旗息鼓,再不敢有半点异议。自己原还想着是不是误传,今日一看……
杜勤又打了个寒战,一狠心咬咬牙,低下头恭敬回道:“公子说的是。您只管吩咐,小人定当万死不辞。”
听了杜勤的回答,林世卿心道他总算还没有老糊涂。
林世卿心知之前总舵联系清平郡分舵的次数着实有限,信堂这些年也大多都活动在各国国都和几个繁华的大城市,即便早就感受到了这个清平郡分舵对于信堂的要求和联络多有疏忽怠慢,但也没有多余的功夫去处理这件事。如今自己猛然要求他多么忠于门中显然不现实,也不是最好的选择和说辞。
这杜勤一看便知是一开始没把自己当回事,现在发现自己不好糊弄,却还是想把他那些家底尽量藏住,并不想按照自己的意思拿出来用。
商人重利,他又是一家老小多有牵绊,自然也怕死得很,所以恩威并施才是最好的办法。
林世卿的手指一顿一顿敲着桌案,笑吟吟的看着杜勤:“万死不辞倒不用。为商为官,追根究底道理总归不差。以物易物的规矩,我也不是不懂。看你在这边塞苦寒之地呆了这么久,门中当也体谅你的苦处。只是你多年未曾对门中做些什么贡献,在信堂分管的三十六分舵之中更少作为,自然找不到理由给你些奖励。若我记得不错,你在清平郡中贩货的生意做了这么久,楚京那繁华之地却还没来得及盘下个铺子,或是立个什么分行分店。”
杜勤一听这话,脸色立刻由阴转晴,连连点头,心道,兵马粮草那是只有行军打仗才用得到的东西,自己根本就用不上!给北疆公是给,给公子也是给。自己这里的粮草兵马现在都被给他盯上了,放在自己这里也是烫手。而且若不是门中暗令,这些年里他也不会分出心思运进运出这些东西。
杜勤能把生意做到今天,自然也是个精明商人,怎么会不懂货物送出去了还能再赚回来,商机却是生财之本的道理?
既是二者相较必取其一,他自然不会活得不耐烦了选择拒绝林世卿。更何况,他这位主子提出的条件实在诱人,也难怪他那么着急点头。
林世卿看到他的反应,终于满意的收回了眸光:“好,杜堂主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倒不愧我今日对你说的这番话。不过,想来你放那些东西的地方该是十分隐秘之处,这几日便抽空带我看看。”
“那楚京的……”杜勤偷眼觑着林世卿,小心斟酌着词汇。
“该你的自然不会少,不过若是办不好……嗯?”林世卿眉毛一挑,披上狐裘站起身来,“舟车劳顿,我也乏了,备间房吧。”
又过了几日,清平镇的百姓就听说杜大老爷那个从来没回过家的小公子杜羡之回来了,出手阔绰得很,日日都会在镇中的客来酒家逗留一会儿。只要给他讲个最近清平郡发生的趣事,那赏钱就是大大的有!而且,那小公子模样又实在是俊的让人形容不出来,不仅是重赏之下有说书讲故事的勇夫,大姑娘小媳妇为了能见他一面也都来东加长西家短的凑热闹。
这下子,这群男女老少弄得客来酒家那几日是天天人满为患。
不过说也奇怪,这小公子待了两日却又不待了,客来酒家的生意又瞬时冷清了下来。
可又没过多久,大家又听说那小公子不过是做了一把宋玉,被大家过于可怕的热情吓到了。一听他没走的消息,老少爷们儿倒还没什么反应,可还未出嫁定亲的姑娘们就沸腾了。
其直接结果就是,杜府是日日说媒攀亲的不断。
而后,听一干曾去杜府做客的媒婆贵妇姑娘小姐总结:这杜公子每日亥时三刻入睡,卯时三刻起身;现今一十七岁,生辰是本月七日;喜欢穿白衣;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还能吹得一手好箫;喜欢品茶品酒;而且喜欢观赏红色灯笼……
之后省略无数字日常习惯,兴趣喜好,品性脾气……
这段时间的清平镇内,但凡是个雌性动物,不管是老的少的,只要一提起这位传说中的杜家公子,都能长篇大论赞不绝口的讲上整整一炷香的时间还不一定够。
结合百家所言,各位姑娘小姐含羞带怯的总结了一番,最后终于得到了一个共同的结论,那就是:嫁郎当嫁杜羡之!
只是,前面几条除了生活习惯就是兴趣爱好,统计整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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