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天亮得很早,萧容悦被透过窗纱照进来的晨光照得醒了过来,三七与山茶带着小婢进来伺候梳洗,轻声道:“玉竹她们几个已经在外边候着了。”
萧容悦让小婢替自己解了衣袍,换下中衣:“怎么来的这样早?”
自打将木莲几个收了房,她便不教她们在跟前伺候了,只是有事才唤了她们过来,平日都教她们留在抱厦里做做女红活计,今日她们倒是自己过来了。
三七小声道:“昨日让人把话传了过去,这几个便不大安生,昨儿玉竹房里好不热闹,那几个都去她那打听裴二娘子的事呢。”
看来是为了这一桩来的,萧容悦笑了起来:“让她们在外厅等着吧。”
到她梳洗更衣完毕,才带着三七几个到了外厅,摆了早饭用了起来。
炸得金黄酥脆的胡饼,热腾腾香馥馥的鸭花汤饼,上面还撒着翠绿鲜艳的葱花,还有一碟子小巧油亮的金乳酥,摆了满满一张桌案。
萧容悦坐下,慢条斯理地用起饭来,看也不看那几个:“怎么,可是有事?”
玉竹低着头没有开口,还是木莲几个互相望了两眼,才低低声开口:“娘子,听闻前日在书房,裴二娘子她,她与郎君……”
苟合的话连她们都说不出口,脸上不禁一阵烧热,这种事连乡野村妇都做不出来,怎么堂堂一位世家娘子,倒是连脸都不要了。
她们才刚被收了房,还未能得郎君恩爱几日,就横插进来个裴二娘子,心里怎么也不舒坦,自然是更加瞧不上这样的事。
萧容悦拈起一块胡饼,一点点撒开来洒在汤饼里:“论起来你们也算是我的人,有些事不该瞒着你们,但这事关乎郎君的声誉,还是不要再提了。”
她说着,又是轻叹一声:“裴二娘子与郎君自幼青梅竹马,情意深厚,便是我也及不上,也只能权当不知。”
这无异于是承认了,木莲几个脸色顿时一变,心里很是不安,若郎君真的将裴二娘子也纳进门来,她们几个房里人又怎么及得上,那抬姨娘的事岂不是也没了希望了。
看着她们几个脸色灰败了下来,萧容悦目光微闪,笑了起来:“昨日让荼儿送去的珍珠耳坠子可还喜欢,那是南珠的,倒不算什么稀奇之物,只是能有四对一般大小的倒是难得。”
玉竹几个忙起身叉手谢了萧容悦,萧容悦摆摆手,叹气道:“我也是觉着你们几个委屈了,才收了房就出了这样的事……”
玉竹脸色发白,垂着头咬着唇眼中泪光盈盈,旁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的,郎君对裴二娘子的确是不一样的,而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婢女,是个玩意儿罢了。
木莲几个却不一样,她们本就是年轻,模样也出挑,哪里肯就这样罢休,知道裴二娘子用了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更是又气又恼,心里难免有了别的主意,在萧容悦面前不敢露,也都低着头听着萧容悦的话。
见她们神色各异,萧容悦收回目光,淡淡吩咐了几句,便让她们下去了。
看着玉竹几个人都出去了,一直在门外站着的荼儿才打了帘子进来,一双眼不住望向摆在妆台上的妆匣,神色有些怔忪。
萧容悦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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