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了,杜霍才从书院回来,刚进了二门,就被等在门前可怜兮兮的银锦给等着了。
“三郎君,娘子日日盼着你,想着能见见三郎君,又听说这几日府上出了事,更是放心不下,请三郎君去聚萍院坐一坐。”银锦躲在背着灯的树影子里,低声说着。
杜霍叹口气,府里这情形他也是焦头烂额,先头用了萧氏的陪嫁送给常二郎的事还传得沸沸扬扬,他还没想到法子如何平息下来,这几日实在是烦躁得紧,也就忘了裴二娘子的事。
他点点头:“你先回去与你家娘子说,我去趟春华园就过去看她。”
银锦如同得了救命稻草,欢喜地叉手道:“喏!”
快步顺着墙角往聚萍院去了。
裴氏见着杜霍便是喜笑颜开,让他到自己身边坐下了:“今儿你阿姐与我商量好久,总算是想到了法子了。”
她把周家的婚事与杜霍说了,连连感叹:“五万缗,还不挑陪嫁,这样好的婚事打着灯笼也难找,何况那边又是江宁府里有名的富贾,阿沅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可不是再好也没有了。”
杜霍听得脸色沉了下来,皱紧了眉头:“沅娘已经跟了我,怎么能再嫁去别家,这婚事不成。”
裴氏险些跳了起来:“怎么就不成,她跟了你过了明路了?如今能让她进门吗?不说萧家盯着的,就是这府里上下二房、三房那边谁没有盯着,你若是开口要纳她,只怕二房头一个不饶你!”
她难得清醒了一会,嘴里的话像倒豆子一般停不住:“如今府里是什么情形,你心里还不知道?你阿爷这两日出府去了,若是回来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想到杜奎的脾气,裴氏心里一凉,这些年来杜奎敬着她是正房,又是有杜兰与杜霍两个,才给足了她体面,但究竟有多少夫妻之情,她心里再清楚不过,若是知道了自己闯了这样的大祸,还不知道会怎么发作呢。
杜兰在旁也劝道:“三郎,我知道你对沅娘情深义重,可现下没有别的法子,那边愿意出五万的彩礼,正是解了眼下之急,何况也不曾委屈了她。”
“终究是个女人,日后你想要多少没有,总不能眼看着长房败了吧!”
杜霍沉着脸,坐在榻席上没有说话,直到过了好一会才道:“明日还要去书院,我先回书房去了。”说罢起身出去了。
裴氏瞧了她一眼,不明所以望向杜兰,杜兰却是松了口气:“成了,阿娘只管安排就是了,三郎这是答应了。”
裴氏顿时脸上有了笑容:“我就知道三郎必然不会犯糊涂的,他是舍不得阿沅,但怎么也知道长房和前程要紧。唉,终究是可惜了,原本他与阿沅可是一段好姻缘。”
杜兰冷声道:“阿娘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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