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氏是被抬回杜府的,她是在府衙的公堂上听到黄司马判了萧容悦与杜霍义绝,杜家要还了五万缗陪嫁的时候就麻溜地昏厥了,直到被抬回了春华园都没醒过来。
可昏厥了也没用,二房与三房连片刻也等不得了,求了三位叔伯立刻分家,他们是再不敢跟长房有半点瓜葛了,不但要还五万缗钱,更是已经成了满江宁府的话柄。
“……现下让人出去听一听,谁不知道杜府大夫人毒害儿媳谋图陪嫁,今日公堂上可是问得明明白白,就是想辩也无从辩了。”何氏声音尖锐,“大嫂做了这样的事,却没想过杜家的百年清誉!还有二郎他们日后该怎么办,这可是实实的一盆污水泼在身上了!”
杜平一如既往地勾着头,杜安之问到他头上,他才憨憨道:“二嫂说得有理,可大嫂操持府里这么些年,也是辛苦……我听几位叔伯的。”
还是李氏不安地开了口:“我们也知道大兄大嫂不容易,若不是不得已,我们也不想分家,兄弟同心才能好。可是莲娘与梅娘年纪都还小,还没议亲,不能因为这个给耽误了。”
她说的实在,裴氏这事不止是拖累了杜家的名声,更是祸延子孙,杜霍和杜裕自然不必说了,就连杜莲和杜梅议亲都被影响了,毕竟有这种当家主母,府里能有什么好的教养,也没人愿意结这样的亲家。
杜安之与另外两位商量之后,与杜奎开了口:“裴氏留不得了,写了休书送她回裴家,再让人把府里的田庄铺面和钱银婢仆都列了单子,趁着我们几个在这里,给你们做个公断,分了吧。”
杜奎登时脸色发青,张口要求情,却不知该说什么,二房三房说的句句在理,他一时竟然说不出什么来。
还是他身后一直默不吭声的杜霍上前一撩袍摆,噗通跪下了:“诸位长辈,还请饶了我阿娘这一回,她也是一心为了杜家才会犯了糊涂,念在她这些年操持府里不易的份上,还请饶了她……”
他面色哀戚,满脸恳切,说着求情的话,又向着二房三房里几位连连下拜:“叔父,婶母,终究是自家人,还请饶了我阿娘这一回,之后定然让她在庄子上好生静养,不会再惹出事来。”
杜霍俊秀的脸上满是歉疚和难过,说的话也是真情实意,让杜安之几个终究起了不忍之心,看在他的份上,犹豫许久才答应了,分家之后就把裴氏送到庄子上静养。
杜奎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让他立刻休了裴氏,不然那五万缗和分给二房三房的钱财岂不是要着落到他的头上,裴氏还留着,就该裴氏去想法子了。
杜霍起了身退到一旁,也是松了口气,若是阿娘真被赶回裴家,那与萧氏的事才是真的辨无可辨,而阿娘还留在杜家,这些便不是他的过错,他不过是孝字当头不敢忤逆罢了,别的可都不是他的过错。
何氏看着族老们还是偏帮着长房,到了这会子还留下了裴氏,心头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出了这样的事,还敢把她留下,果真是没了规矩了。不过这也是你们长房的事,分了家也就与我们不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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