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也跟着沾光。
广丹撇撇嘴,探头朝着那边瞧了瞧,奈何屏风遮得严严实实也瞧不见,愤愤道:“一准是方才偷听了,自个儿没见识,只能跟着学。”
萧容悦失笑:“无妨,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由得他们吧。”
隔着屏风的程瑜听到萧容悦的话,一时也失笑摇了摇头,自己这是怎么了,素来不讲究吃用的,怎么会听了她方才那番话,忍不住也想尝一尝,想瞧瞧是不是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好。
这位萧氏娘子还真是个奇怪的人,前两日还在江州府衙公堂上一副病得起不了身的模样,被婆家骗了陪嫁,被继母婆婆下毒毒害,说起来算是人间惨剧了,便是不死也要悲痛难过多时,可她却没两日的功夫已经带着仆从清清爽爽离开了江宁。
看她言谈举止之中没有半点难过,就好像那些事与她毫无关系一般,甚至还赶不上她嘴里的乳酿鱼要紧。
这实在是教人看不懂,程瑜看着屏风那边模模糊糊的身影,对这位萧大娘子越发好奇,她好像也是要乘船去长安,却不知道千里迢迢去长安做什么。
不过萧容悦是不知道他的疑惑,她带着三七几个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才戴了帷帽往码头上去了。
两艘宽大沉稳的杉木船停在码头边,一艘上面已经满满当当摆上了大件的行李,另一艘是客船,船舱宽敞干净,摆设也很是精致,一看就是仔细收拾过得,高高的大帆收起悬在桅杆上,船家已经笑着在码头上等着了。
三七与山茶两个唤着小婢把贴身用的行李搬上客船,竹苓陪着萧容悦看着船,嘴里惊叹道:“这样大的船,便是把行李也安在这一艘上也是尽够了的,如何还另放了一艘?”
刘安跟在后面笑着解释:“自来行船都是讲究个稳妥,虽说水路不比陆路曲折,但难免遇到些麻烦,那时候若是都在一艘上,反倒拖累了行船,娘子吩咐了,我便准备了两艘,把大件的都放在那边,我与几个管事带人守着,娘子带着诸位姑娘在这一艘上歇息。”
萧容悦很是满意,点点头:“刘管事想得周到。”
刘安辛苦许久就是为了这一句,欢欢喜喜谢了萧容悦,这才去催着船家准备出发。
离萧容悦的船不远处,程瑜也带着几个随从上了一艘小船,他的船可比不得萧容悦的那般宽敞阔大,只是一艘容四五人的小船,这会子也挂了帆,准备出发。
随从里的从文素日就跟着程瑜身边,最有眼色,方才在酒馆里就见自家郎君对隔壁雅间的那位娘子的话很是有兴致,便特意留意了一下,这会子刚坐上船,便一眼看见正在登船的萧家众人,连忙向程瑜道:“郎君,那不是那位萧大娘子吗?她也登船了。”
程瑜看了那边一眼,嘴角微微弯了弯:“她也是去长安的吧。”
从文看着萧容悦的大船好不羡慕:“只是这位大娘子出手真是阔绰,那样大的船,便是想在船上闲逛也是能的。”
说着又噘着嘴瞥了眼自家的小船,暗暗腹诽,郎君还真是抠门,明明是得了差事去江宁府,却要赁这样的小船,这四五号人挤在一起想疏散疏散都不能。
程瑜这时候却是看着已经鼓满了的帆,听着船破水而出慢慢离开码头,心里一直悬着的那一块慢慢放下些了,眼下看来应该是无事了,或许江宁府的那几桩并没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