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笑着点头:“学士说的对,先练好身体再学课业,也能事半功倍。”
吕氏轻声叹道:“起初还担心挑的是个年长又古板的直学士,会不会不好好教清郎,如今倒是放心了,至少是上心了。”
萧容悦却是知道骆省的,先帝在时他就在崇文馆里,教过好几位皇子和勋贵子弟,性情虽然严肃古板,但却是为人公正没有私心,他教导李清也会全力尽心的。
大云寺门前已经是车马水龙,金吾卫的兵士驱赶了闲杂人等,只让随圣驾上香的宗室勋贵与女眷们进了寺门。
常允一身挺括的金吾卫官服,威风凛凛地立在寺门前,左右张望着,时不时吆喝上几句,吩咐兵士们维持秩序,瞧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的,却在看到程漠带着富贵在不远处下马时瞬间破了功。
他一溜烟小跑过去:“今日不是鸿胪寺安排的,五郎你怎么才来?我伸长脖子看了半天也不见你。”
程漠看了看他身上的官服:“不错,瞧着还真像是个校尉官,说话也硬气了。”
常允嘟囔几句:“什么叫像,我本来就是好嘛。”
不过顾不得跟程漠斗嘴,他急急忙忙与程漠走到一旁:“你可知道梁王这样大张旗鼓地请了陛下来上香是为了什么?我阿爷他们说昨日朝会还不曾听说这个,怎么突然有了这么个事。”
程漠看着一头雾水的常允,轻笑着摇头:“我也是不清楚,一会跟着进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常允叹气:“我阿爷也是,平日里总埋怨我不成器,说我只会胡闹,可有什么事也不与我说,只跟我大兄私下里嘀嘀咕咕,白白浪费了我这一身聪明才智。”
他双手一摊,一副无奈的表情。
程漠习惯了他的臭屁,摆摆手:“你快去当差吧,不然你阿爷怕是更加觉得你胡闹了。”
他带着富贵慢慢往大云寺里走进去,走到大雄宝殿前的莲花池便停住了步子,只见一片枯败的莲叶中果真有几朵开得正好的莲花,雪白的花瓣上还托着水珠,看起来很是奇异。
他脸上的笑容慢慢散了,眼神渐冷盯着那几朵莲花,多了几分讥讽之意,问身后的富贵:“安昌知呢?有动静没有?”
富贵轻声道:“昨日夜里就已经到了永安驿,在那里等着了。”
在等什么?大概就在等那个最好的时机吧。
程漠收回目光,离开莲花池边:“西院那边呢?”
富贵笑了笑:“昨日人就被带到侯夫人跟前,送上的货物单子也被收下了。”
这个倒是不奇怪,程漠早知道那一家子都是贪心无厌的,放在眼前的便宜怎么可能忍得住不拿。
他倒不担心毛氏,而是问起程峰来:“淮南侯可知道?”
富贵摇头:“夫人像是不曾说,想来还是怕他不答应吧。”
程漠一笑,大步往自己的榻席走过去,程峰不糊涂,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不能不小心,可惜毛氏舍不得到嘴的肥肉,便私下里瞒着程峰了。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