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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帖子的常允稀罕不已,还不等到时辰,便骑着马带着随从乐颠乐颠得来了满庭芳,进门就瞧见程漠懒洋洋坐在榻席上翻着食帐,笑着凑上来:“五郎,你可有时候不与我们一起吃酒热闹了,今日是为了什么?”
“我猜猜,是你的生辰?”常允也不等他回答,自问自答地说着,“不对,不对,你的生辰五月里已经过了,那是得了什么宝贝?”
“也不对,你平日里见惯了好的,哪里会把这些放在眼里。”常允摇头晃脑,“或是有什么喜事?”
他嘻嘻笑着坐下:“快说来与我听一听,让我也乐呵乐呵。”
程漠瞥了他一眼:“猜完了?难得我没什么差事,府里待着也无趣,便想着叫了你一起来吃酒听曲,惹来你这许多话。”
常允挠挠头,嘿嘿一笑:“我不过是说笑,还请了谁?”
程漠把食帐丢给他:“我素来不爱张罗这个,请谁、怎么安排还是你做主吧。”
“也好,那些人听说是五郎请,一准儿赶着过来。”常允笑着,唤了随从进来,数了一串名字,吩咐他去派帖子。
一边说着一边又转过头来与程漠道:“闽七也回来了,他昨日还让人给我送了话,说是在凤翔府管得久了,憋闷死了,让我有热闹可别落下他。”
程漠淡淡道:“他阿爷不是才得了陛下的赏赐,没有白费了梁王殿下的一片苦心安排,你怎么还跟他走动着?”
常允不好意思,低声说着:“他阿爷是他阿爷,我也看不上,不过他倒是个有意思的,从前就常在一处玩,这一回回来也不好就远着了,不如一起请来,多个人多份热闹不是。”
“你瞧着办吧。”程漠不在意地道。
程漠的名头,常允的热情,小半日的功夫,长安城里的纨绔们齐聚满庭芳,忙得送酒菜的小婢们脚不沾地,上下奔走着。
成国公府覃二郎揽着个小妓,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酒菜,歪歪笑着:“五郎,你这些时日也不肯出来吃酒饮宴,整日躲在府里做什么?难不成是要从良了?也不怕辱没了你浪荡子的名头!”
一群人哄笑起来,数常允笑得最大声:“可不是,我就说他,从前最逍遥的就是他,如今倒是束手束脚,半点气势都没有了。”
被程漠横了一眼,缩了缩脖子笑着。
程漠看着满座恶名昭彰的纨绔们,淡淡笑着:“你们懂什么,我自有寻乐子的地方。”
哎呦,这下可是让那群家伙来了兴致,连程漠都说有乐子,那就一准是不寻常,他们互相瞧了瞧,忍不纷纷追问:“什么好去处,这样遮遮掩掩,说出来大家一起听一听。”
“可不是,我们也见识见识,都是自己兄弟,有乐子如何藏着掖着呢!”
常允再忍不住,又跳出来,很是不满:“五郎,这可是你不对,我们平日多亲近,你连我都瞒着!”
他身边的闽七郎闽淮没开口,他与程漠不算太熟,只是从前也是在宴席上时时遇见,但程漠的名头他是听过的,忍不住也满是好奇地看着程漠。
程漠看他们闹得凶,叹口气:“就知道你们几个不肯罢休,所以才不与你们说的,罢了罢了,我让人带了他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