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人,郭夫人可真是个能干人,郭监丞是兄弟两个,爷娘身子都不好,她一个人打点上上下下,那家里谁不敬她几分。”
“哦,郭监丞还有个兄弟?”陈氏笑了笑。
冯氏听出话音了,这是要打听郭监丞府里的事,她忙点头:“可不是,他兄弟今年十七,也在太学里进学呢,课业也不错,明年要下场。”
她一边说着,一边招手让婢女请了郭夫人方氏来这边:“明年春闱你家二郎可是要下场?”
方氏原本还纳闷,听她问起来,又看着一边微微笑着吃茶的陈氏,心里有些忐忑,脸上却还是笑着:“可不是,为了这个特意请了位夫子来给他讲书,这几日都在张罗这个。”
陈氏看这位方氏说话行事倒是利索,只是眉眼间有些凌厉,难免有些刻薄的模样,心里也就知道了个大概,笑着点头:“能进太学,课业自然是好的,也不必太过担心。”
这一句看似恭维的话,更是让方氏心里有些摸不着底,朝着一旁的冯氏看了过去,冯氏冲她眨眨眼一笑:“承夫人吉言。”
待方氏坐了回去,陈氏又不经意地问起了钱夫人府上,冯氏便更加确定,也就不隐瞒细细说了:“钱夫人府上倒是没有兄弟姐妹,钱家是一脉单传,只是钱夫人有个外甥,阿爷故去得早,家中势弱,就跟着姑母到了钱府里,如今帮着钱府打点铺面庄子,倒也是把好手。”
陈氏笑眯眯地听着,有意无意地问一句:“打点好这些可不容易,也不知道是多大年纪?”
冯氏凑过来:“二十出头了,先前说过一门亲事,后来那娘子倒是没福气的,还没过门就病没了,也就耽搁了。”
她说完,忍不住问陈氏:“夫人这究竟是要替哪一家说亲?话都说到这里了,不如也跟我说说,我也帮着想想。”
陈氏轻轻叹了口气:“说起来你怕是也听说过,颍川王妃的义妹萧娘子,你可知道?”
冯氏瞪大了眼:“萧娘子?就是那个商户……”
她忙停了下来,有些尴尬:“只是听人说起,还从未来往过,着实是不知道。”
陈氏放下茶瓯:“她虽然是商户,但如今是颍川王妃的义妹,还是得了陛下的允准,与我府上也有故旧交情,所以少不得我要替她多操心些。”
她把萧容悦与卫国公府的关系说得很是模糊,一笔带过不愿多提。
冯氏倒是知情识趣也没有多问,却是皱眉:“可是听说她先头是嫁过人的,爷娘亲族也不在长安,这婚事怕是……”
陈氏早就盘算好了,笑笑道:“就是因为她爷娘亲族不在,我才要上心些,颍川王妃更是不好亲自来办这样的事,她如今已经立了女户,先头的事也就不必再提了,再嫁的陪嫁都是有的。”
她话说得轻巧,冯氏心里却是嘀咕着,终究是再嫁女,怕是难有几个人家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