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后便是与各府各处往来走动,声色犬马,吃酒游宴,名声便坏了。”
“淮南侯与夫人待他极好,远胜过待世子,无论吃用都是上好的,就是他惹出事来也都帮着赔不是,还求了陛下与太子殿下替他请了座师教课业,偏生他胡闹惯了,不过几日就没了耐性,也不肯进学,就这样游手好闲地浪荡着。”
阿克力说着摇了摇头,这些听起来实在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只有一样,这些时日无论用了多少人,费了多少心思都打听不到他身边那些人的底细,还有淮南侯府东院里进出的那些,也是没能摸清楚,这倒是十分奇怪。”
照说府邸越大,伺候的人越多,越容易打听到消息,毕竟这些下人也是有家有口的,难保不会露些口风出来,也就不难知道府里的事情,可是偏偏程漠身边的人一句口风也不露,越是与他亲近的人,越是难以打听到,甚至都不知道有哪些,这让阿克力都想不到。
萧容悦倒是不惊讶,从前几回她便看出来了,程漠可不是面上瞧着那么简单无用的,能够在各处都有耳目,还能在宫中安插了人手,可见他背后隐藏着极大的秘密,所谓的浪荡纨绔怕只是他的面具。
否则怎么会去了军中,会挑选去了边远的卫所,宁可人人都不识得他,还是待了两年才说熬不住,这也太奇怪了。
这样一个人,连萧容悦都有些猜不透,他究竟要做什么,太子、梁王、禹王这三方,他竟然一个也不选,却是选中了弱势无依靠的皇长孙!这又是为什么?
她真的要相信他吗?可以像他说的那样,嫁给他权当是联手?
萧容悦皱眉想了许久,才让阿克力回去了。
郑妈妈看她神色不豫,也知道是为了婚事的事,心中难过:“娘子如此为难,难道真的没有法子了?”
萧容悦还未开口,外边刘安急急忙忙进来,甚至顾不得等婢女通传,叉手拜下:“娘子,杜家宅院戴姨娘送了消息来,说是杜三郎前两日悄悄安排了人回江宁府去,她今日才打听到,说是送了信去萧家给萧郎主。”
杜霍还没死心!竟然给萧靳送了信去!
萧容悦顿时脸色难看起来,不难想象杜霍会对萧靳说什么,无非是利益与权势,萧靳的性子最是唯利是图,只要能让萧家发达起来,连亲生女儿都能牺牲的,又怎么可能不答应。若是萧靳插手,单单是这个孝字,都会是个大麻烦!
她可以想办法说服萧靳,只是怕时间不允许了,若是萧靳给了杜霍什么允诺,她这边便会被动了!
思量片刻,她终于开口:“让人加急往江宁府送信去,务必赶在杜三郎的前面!”
“过两日就是元日,酿酒坊那边停了吧,让戴姨娘动手!”
可是拦得住一时,拦不住一世,萧靳那样的性子,保不齐在旁人给了更丰厚的承诺之后,会不会再一次反悔,她不能因为这个被人钳住一辈子!萧容悦深知这个道理,突然想起程漠来,他那样热切且坚定地告诉她:“你若应承我,我便将一切托付与你,绝无隐瞒!”
要不要信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