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不简单,不然她如何这样着紧这门亲事,急着要定下来。”
萧容悦也是如此猜测,不过她早就有准备,程漠行事神秘,手段了得,想必也是因为处境复杂,难保这淮南侯府里就有什么纠葛麻烦,她既然选择了答应这门婚事,自然也不会逃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能有法子的。
她笑着安慰吕氏:“无妨,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哪一家都有些不顺心的事,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吕氏看着她,轻轻叹气:“无论如何,日后有什么为难的事一定与我说,我们两个总能想出法子来的。”
淮南侯府定下亲事的消息很快传到了陈氏耳朵里,她大喜过望,带着刘妈妈急急去了程瑜的院子里。
“如今萧娘子已经定下亲事了,淮南侯夫人今日亲自去颍川王府提了亲,转过年去程五郎就要娶她过门了。”陈氏轻言细语劝说着低着头沉默的儿子,“你这又是何苦,她哪里是指望着你,早就已经与旁人有了来往了。”
程瑜一双眼通红,脸上却白的没有血色,抬起头来:“阿娘,她不曾应承过我,是我自己痴心妄想。”
陈氏气得心肝疼,到这会子了,傻儿子还惦记着萧容悦的名声,都揽在自己身上,她咬牙道:“那你也该死心了,她嫁不进卫国公府,还有淮南侯府登门求亲,寻常府里的娘子都没有这样的本事,她倒是好手段,还让你为了她如此糊涂!”
程瑜闭了眼,听着陈氏的训斥一言不发,许久才缓缓睁开眼:“都是我的不是,让阿娘担心难过这许久。”
“明日就是新年了,我陪阿娘和二郎好好过了年。”他苍白的脸色慢慢露出一点笑容,“二郎怕是又要闹着去看驱傩,得叫人好生跟着他,不然又要胡闹了。”
明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话题,可是见他不再提萧容悦,也不再问淮南侯府的婚事,陈氏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欢喜不禁,连声道:“可不是,他只听你的,你带着他一道去热闹热闹。”
看着陈氏的笑容,程瑜眼中那一抹痛苦慢慢掩盖住了,轻声道:“阿娘宽心,有我看着他呢。”
陈氏长长舒了口气,这场闹剧总算是过去了,她可以放下心了,不过她还是打算好了,等程岩回来,还是要给程瑜赶紧定了一门婚事,免得夜长梦多再生出事来。
她与程瑜又说了几句,才带着刘妈妈回了正院,去安排正月里的宴请,总算能踏踏实实过个年了,她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
她走后,程瑜独自一人坐在房中,静静地不发一言,连从文进来送茶汤,他都没有察觉,像是在想着什么心事。
从文看着却觉得不安,从前郎君虽然也会有心事,但大都是为了兵部的差事,从没有这样的失魂落魄过,这副模样连他都没见过。
程瑜终究还是开了口:“让从武收拾好行李,过了元日我们就回安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