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整个黄金洲,他们狼子野心,在西洋便是打家劫舍,宛如强盗,他们又都坚船利炮,其火炮和火铳,甚至所造之船,都不在我大明之下,甚至有些,比我大明,更为犀利,区区弹丸之国,竟可远渡重洋,以区区偏师,而举手之间,便可灭亡一国,不容小觑。”
弘治皇帝面若寒霜:“若是当真让他们占据了黄金洲,大明对此,置若罔闻,那么……三十年之后,一百年之后,三百年之后,若是大明宗庙尚存,他们的舰船和火器,将更加犀利,他们的人口,靠着黄金洲的繁衍,将不在我大明之下,他们若依旧凶残如故,到时,便是心腹大患。”
弘治皇帝背着手,脸色尤其的严厉,他正色道:“似此等负其凶横,不知收敛,而日甚一日,无所不至,侮慢神圣,全无礼义之徒,迟早,便是我大明腹心之患也,今制佛朗机,便是免使子孙万代受此獠危害,黄金洲,绝不可在佛朗机人之手,我大明,需设更多据点和城镇,加强警戒,拉拢土人,枕戈待旦,以备未来,在黄金洲,面对佛朗机,与之一决雌雄!”
方继藩忙道:“陛下圣明。”
越是下西洋,对于佛朗机的行径,弘治皇帝越发的反感。
方继藩的佛朗机威胁论,更是使弘治皇帝寝食难安。
他不是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
就如有的人,今日之想着今日的事,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不过弘治皇帝,似乎是延续了老朱家太祖高皇帝的某种性格,那太祖高皇帝,所想的,都是千百年后的事,生怕子孙们受苦,于是殚精竭虑,成日想着如何为子孙们去除隐患。
弘治皇帝,大抵也是如此。
弘治皇帝想定了,脸色微微缓和,随即看向徐经:“听说佛朗机人,距离黄金洲很近?”
“是的,比大明要近得多……不过……却也未必。”
“什么?”弘治皇帝看向徐经。
徐经道:“在航行的过程之中,我们发现,脚下的大地,似乎是一个球。”
弘治皇帝若有所思:“你继续说下去,三宝太监的天下舆图,似乎也可进行证明。所以……臣在黄金洲东侧经营据点,而寿宁候、建昌伯二人,却率一支舰队,围绕着黄金洲航行,他们预备抵达黄金洲的最南端,而后,再绕行整个黄金洲,抵达黄金洲的西岸……就是金山所在的位置。”
弘治皇帝一脸诧异:“这……是吗……”
徐经又道:“在他们抵达了金山之后,将会进行修整,此后,他们将一路向西航行……”
“一路向西……”
弘治皇帝有点懵。
这两个傻大舅哥,真的不知死啊。
他们哪里来的勇气,敢脱离主力的水师,绕行整个黄金洲,这路上,但凡有一丁点的危险,难道就不怕葬身鱼腹。
“糊涂!”弘治皇帝忍不住斥责。
徐经道:“陛下,臣也曾劝阻过,不过……寿宁候和建昌伯,念了一句诗。”
“……”
徐经道:“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弘治皇帝竟是无言。
怎么和张皇后交代呢?
这是他们自己要作死的。
可张皇后相信吗?
他那两个贪生怕死的兄弟,还有如此凌云壮志?
不存在的!
多半张皇后会认为,两兄弟奉了自己的密旨行事吧。
弘治皇帝叹了口气,却是微笑:“他们有此志向,好,好的很,这天下这么多男儿,敢乘风破浪,他们又有何去不得?”
方继藩一脸无语。
这两个家伙,不会真去找金山去了吧。
大爷的,这旧金山,可能和他们所想象的,不太一样啊。
若是他们到了金山的位置,会不会日夜诅咒我呢。
啊……不,应当是诅咒三宝太监,反正这舆图,是‘三宝太监’留下来的。
天哪,可怜的三宝太监,到了死后,竟也不能安生。
方继藩忙道:“寿宁候和建昌伯历来深明大义,有勇有谋,今日臣一见,果真忠义也,陛下,臣佩服的很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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