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是这么回事。昨儿晚上那妖星来我们神机司闹腾。上了蒋氏的肉身。偏巧我祖母和母亲病了,我回府侍疾,神机司只有阿发老文他们守着。那妖星狼毒,差点摘了阿发的心。”裴锦瑶眼眶泛红,“可怜阿发跟着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这么个伤透透啊。
黑白无常恍然大悟。
“能养好吧?”白无常沉声问道。
裴锦瑶一个劲儿点头,“能。肯定能好。”捏着雪白的帕子印印眼角,“我们神机司上下一心,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
“裴神机使要坚强。”
“阿发那般爱笑,一定没事。”
黑白无常不大擅长安慰人,一人一句已经是极限。
“承您贵言。”裴锦瑶吸吸鼻子,“阿发会好起来的。我不是为他犯愁,而是为蒋氏……蒋氏的肉身犯愁。”
黑白无常原本煞白的脸骤然透出青色,“是蒋氏的肉身伤透透?”
“可不就是。”裴锦瑶用食指戳戳眉心,“这儿中了一箭。”又指指眼睛,“这儿扎透了。伤透透,半点不掺假。”
原来是这样的“伤透透”啊。裴神机使诚不欺他们。黑白无常默然无语。
细究起来,这事怪不到裴神机使身上。身为子女,孝敬父母没错。家里大人病了,做晚辈的哪能袖手旁观。
要怪就怪那妖星,还有陈继麟。若不是他把蒋氏魂魄逼走,就没后边这堆破事了。
“要不,我跟您二位去地府亲自向蒋氏请罪。”裴锦瑶诚恳说道:“蒋氏要怪就怪我,跟您二位全无关系。”
“裴神机使言重了。”黑无常略加思量,“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您上次不也说蒋氏未必愿意回到现在这具肉身上吗?我们替她选一具更好的作为补偿。她应该不会再哭了吧?”
白无常揉揉耳朵,“挑个貌美无双,家世显赫的。有更好的,她乐不得的。”
“多亏您二位帮衬。”裴锦瑶抱拳拱手,“妖星一事不好跟郭沈两位阁老明言。现而今,城中都在传神机司闹妖精。”
黑白无常了然,“我们省得。不该说的绝不透露半句。”
裴锦瑶举起酒杯,“小裴敬您二位。”
黑白无常也将酒杯端起来给裴锦瑶碰了碰。
郭阁老沈阁老相携而来时,就见黑白无常赫然在座,吓得脸都白了。他们是按着裴神机使说的时辰来的。怎么黑爷白爷先到了?
让黑爷白爷久等,实在是罪过。
两位阁老大人二话不说自罚三杯。
饮至微醺,郭阁老犹疑着问道:“裴神机使,咱们神机司昨儿晚上闹妖精了?”
他们收到风声的时候都惊呆了。
什么妖精如此大胆居然敢在神机司闹事。且还伤了东厂的小探子。
如此说来,这妖精不是普通妖精。起码胆子够大。不知裴神机使能不能应付,又会不会伤了百姓。
“的确是妖精。”裴锦瑶正色道:“京城天天都有妖精路过。不必惶恐。”
啥?
天天打京城路过?
合着天子脚下,繁华京畿是大车店呐?
郭阁老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不给买路钱也就罢了,还撒野。
这妖精太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