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刀山,顾名思义是一座布满尖刀的山。这是老文最初的想法。在亲眼见到刀山时,老文不禁感叹,“刀山的刀好锋利啊。刀山的山好高啊。”
山上还有许多手脚并用向上攀爬的鬼。它们的手脚被锐利的刀锋割破,鲜血汩汩向外淌。而那些泛着寒光的刀宛如吸血的活物,只一瞬就将沾在刀身上的血迹洗手干净。
白英心尖打个抖。
太吓人了。
他自问在东厂刑房见识过不少刑罚,可是都没有能与刀山的残酷相提并论的。
山下有个简陋的棚子,黑白无常安置好裴锦瑶,便命小鬼儿去把陈继麟从刀山上弄下来。
说得简单,实则对陈继麟而言是十分残忍的。
小鬼儿用一端拴着铁爪的绳索甩向处于半山腰的陈继麟,铁爪入骨,瞬间勾住,小鬼儿手上用力,陈继麟跌倒在刀尖上。小鬼儿继续用力,陈继麟大头朝下,一路下滑,骨肉被刀刃刺破划开,等他到在山下,已然看不出本来面目。
白英吞了吞口水。
太……吓人了。
他想吐!
老文比他强不了多少,一张脸煞白煞白。两人抬眼去看裴锦瑶,就见她眸光深沉,一双眼紧紧盯着陈继麟,“哟,这位就是作恶多端的陈大龟孙儿呐,我差点没认出来。”
他脸上布满深深浅浅的刀痕,有的结了痂,有的还在渗血,也有流黄脓。身上的伤疤更是多不胜数。光是看看就让人毛骨悚然。
怎么会有人能受得了这样的罪?
裴锦瑶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她也很怕,甚至不想多看陈继麟一眼。但是,她不能流露出半分怯弱。否则,只会让陈继麟得意。
裴锦瑶将心一横,强装镇定继续盯着陈继麟。大不了回去多灌几碗定惊茶就是了。
匍匐在地的陈继麟撩起眼皮向上瞅了瞅,待看清眼前少女真的是裴锦瑶时,强撑着抬起头,“裴神机使,别来无恙。”
沙哑的嗓音像是粗粝的砂石,磨的人耳朵发酸。
“呵呵,你在地府刀山,我在阳间京城,你说我有恙还是无恙?”
陈继麟冷哼,“姓裴的,你休要呈口舌之快。若是你在上头顺风顺水,又岂会记得我这个故人?说吧,你究竟为何来此?”
“你这龟孙儿,都到这般田地了还嘴硬。”裴锦瑶信步踱到陈继麟面前,“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闲的没事来瞧瞧你究竟有多倒霉。看见你受罪,我就高兴的不得了。”
陈继麟讥诮一笑,脸上几道见骨的伤口狰狞裂开,“裴神机使,你这又是何必呢?”
裴锦瑶冷哼,“龟孙儿,你到在地府还不老实?就不拍黑爷白爷整治你?”
白英在一旁看的着急。陈继麟是个老油子,裴神机使这么问不行啊。他壮着胆子凑到小鬼儿跟前,跟它要了一盆盐粒子。
小鬼儿是个实诚的,要一盆真就端来满满一大盆。裴锦瑶还以为是要请她吃饭。待看清是盐,还有点不敢相信。
就算地府没什么好吃食招呼,也不至于让她吃盐吧?
白英见裴锦瑶一脸震惊,忙道:“裴神机使,这是给龟孙儿加的料。您退后,粗重功夫交给小的。”说着,撸起袖管,狞笑着向陈继麟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