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个瞎眼的老娘。而今正在广宁乡下苦捱苦守,靠族人接济度日。”
花九愣怔,“怎会?六哥你一定是搞错了。香香说她从小没了娘……”
“她说的你信,我说的你为何不信?”燕凰玉睖他一眼,“柳香香这些年攒下的体己银子可不止五千两。她若是想跳出火坑早就给自己赎身了。”
“……香香不会骗我!”花九脸上显出一丝挣扎,“不、不会。”
裴锦瑶拧着眉。
那个柳香香不简单呢。
辽东,广宁……
她该不会是东真国细作吧?
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而今东真疆土尽数归于大夏,年后就会在东真正式设立卫所。如果想要光复东真,那就不止派一个柳香香。
裴锦瑶心下一凛。
京城处处是细作了?
“不会?”燕凰玉气定神闲望着花九,“柳香香接近你必有目的。否则也不用费心费力做戏。”
花九忽然灵光一闪,“六哥,我无权无势,香香图我什么呢?我就连给她赎身的钱都没有。或许香香骗了我,但她无非是想博我怜惜。”
摊上这么个情种弟弟,燕六真的太可怜了。
裴锦瑶从袖带里掏出包炒豆放到燕六手边,“燕督主,吃豆儿。”
吃豆儿?
裴三不是要忌口吗?怎么身上还带着炒豆?老文当差不尽心!
燕凰玉淡淡嗯了声,撩起眼帘隔着薄纱看向裴锦瑶,“裴神机使,你伤口未愈,不能吃炒豆。”
“我没吃。”裴锦瑶袖着手,“就是揣着玩。”
燕凰玉面色稍霁,“没吃就好。”
裴三陪着小酒站着呢。
燕凰玉心里又不大舒服,“裴神机使请坐。小酒,没事的话你先回去。以后别再见柳香香了。”
“六哥……”花九嘴唇嗫嚅,“兴许香香真的有苦衷……”
燕凰玉摆摆手,止住他的话头,“不要再说了。我自有主张。”转而吩咐白英,“送小酒回去。”
白英立马从墙边跳出来,“九爷请回。”
花九哀求道:“六哥,香香还在等我回话,就算不成,我也得跟她说清楚才行。”
燕凰玉看也不看花九,对白英道:“愣着做什么?九爷乏了,快送他回去。”
白英抱拳拱手,“九爷得罪了。”说罢,手上用力将花九拽出门去。
花九不敌白英力气大,挣了几次挣脱不开,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被塞进车里,一路驶回督主府。
裴锦瑶望着花九和白英的背影连连摇头,“小孩子就是不懂事。”
裴三跟花九同岁吧?
花九是小孩子,那她是什么?
燕凰玉拎起茶壶斟上两杯茶,一杯推到裴锦瑶面前,“裴神机使,吃茶润润喉咙。”
裴锦瑶呵呵讪笑,“燕督主不必客气,我喝饱了来的。”理了理薄纱,沉声问道:“燕督主,柳香香是东真细作吗?”
燕凰玉垂下眼帘默然不语。
裴锦瑶坐直身子,端起高人的架势,“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只不过,我想提醒燕督主,我还欠你三次小黑鸟打听消息。你再不用就没得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