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凄凉凉。
“如果不幸被裴神机使言中。”佘涪忧心忡忡,“那岂不是要有一番动荡?”
裴锦瑶吃了几颗梅子,拿起软巾擦净手指,“佘大人,您别忘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况且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做不得准。”
是裴神机使的猜测,不是他。
见他不语,裴锦瑶抻直腰杆儿,“等忙过这阵,我再看看天象。”
“您今晚就看吧。”佘涪央求,“再等下去出事怎么办?”
裴锦瑶摇头轻叹,“佘大人,您恐怕忘了,我还是个小孩儿。实话跟您说吧,自打当上神机使都不长个儿了。观天象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能想看就看。再说了,这不光是个耗损精神的差事,一不小心泄露天机,就会夭折。”
裴神机使不长个儿了?以后都是这么矮?佘涪面带愧色,“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太过心急。”
“一字记之曰,少安毋躁。”裴锦瑶深深望一眼佘涪,“陛下不是让您调养身子吗,那您就心无旁骛的调养。”
佘涪垂下眼帘默了默,“我懂了。但是……调养到什么时候合适呢?”
裴锦瑶浅浅笑了,“先把年过了再说。”
……
送走佘涪,裴锦瑶拍拍滚圆的肚子,担忧的对老文说道:“佘大人饭量不行。我看他是在牢里关久了,落下毛病了。最好能找太医帮他调理调理。”
“这事自有人安排不用您操心。咏梅诗您写的怎样了?”老文袖着手,“待会儿林大人就到了,玫瑰饼吃没了,只能用小耗子的年糕招待他了。”
“年糕好吃。佘大人吃了两块呢。”裴锦瑶掩嘴打个饱嗝儿,“今儿个没什么诗性,明儿再写。”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老文摇头晃脑的念完,把空碟子撤下去做了会儿针线活,燕凰玉和林谦前后脚到在神机司。
林谦也备了寻常四色礼。但那都是做给人看的表面功夫。
“这是我刚得的双螭延年玉璧。”林谦将玉璧摆在裴锦瑶面前,“您帮我掌掌眼。”
裴锦瑶一怔。
林大人怎么回事?
这么值钱的玉璧随随便便揣着就来了。还让她帮忙掌眼,掌过之后呢?再随随便便揣回去。
来回折腾一圈不怕把玉璧磕了碰了?
燕凰玉淡然道:“是我告诉林大人,裴神机使擅长鉴赏古玩玉器。”
原来是燕六帮她揽的活儿。
裴锦瑶了然点头,净过手小心翼翼捧起玉璧看了半晌。
林谦捻着胡须,一脸得意。
这枚玉璧可是花大价钱大力气得来的。据说是西汉古物,包管裴神机使爱不释手。
“这……”裴锦瑶拧紧眉头,“很贵吧?”
林谦哈哈地笑了,“贵不贵到在其次,只能说物有所值。”
那就是很贵了。
裴锦瑶眉头皱的更紧,“林大人还是找懂行的人再瞧瞧。我没见过几件好东西,说不准。”
林谦大为不解,“这是赝品?”
不能啊。他可不是愣头青。买之前就找几个人看过。都说没问题他才掏钱买下。
裴神机使到底懂不懂啊?林谦虽有质疑却不敢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