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卖。”山鼠精重重点头,“待会儿咱们也去看打醮。”
陈清风捏捏腰间干瘪的荷包,肩膀垮下来。原想大赚一笔跟师兄弟显摆显摆。奈何小耗子不知上进。
“你不想去吗?”山鼠精心虚的瞥他一眼,“我实在是打不动了。再说裴神机使又不指望我挣钱买米。就是图个乐儿。可你看我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哪还能笑的出来?”
“那成,听你的。打完这团咱们收摊。”陈清风解下荷包递给山鼠精,“拢共就这点钱,你收好。”
“我不要。”山鼠精揣好白帕子,“你留着买糖吃好了。衣食住行,裴神机使全都打点好了。我要钱没用。”
“待会儿咱俩平分。这是你第一次凭本事赚的钱。就算不花留着看看也行啊。”陈清风往道场方向望了一眼,“我瞧见好几个同行。”踮起脚尖,视线越过汹涌人潮,“你看见那个长得挺俊的道长没有?”
“离那么远你还能看出他长的俊?”陈小道长眼神也太好使了。山鼠精握着木槌,“这团用心打。裴神机使嘴刁着呢,用不用心吃得出来。”
陈清风恋恋不舍的收回视线,小声咕哝,“那是南岩宫的郑火。很有名的。”
“没裴神机使有名。”山鼠精并不关心道长俊不俊,来了多少同行。它现在满脑子都是晚上偷看燕督主的事。
翠巧给它做了一套松鼠衣裳一套灰耗子衣裳。说实话,手艺不咋地。针脚走线不如老文叔。松鼠尾巴缝的跟扫把似的,半张脸都挡住了还怎么能看得清?
裴神机使还说什么“形似松鼠,神似灰耗子”。
它是山鼠!比灰耗子好看多了。
山鼠精叹口气。
算了。计较那么多也没用。把这个差事办妥,以后就能翘着手吃肉了。
陈清风撤下“手打年糕”的旗子,换上“东主有喜”的小木牌。
有识字的村民就问了,“小哥,喜从何来?”
陈清风眨巴眨巴眼,不知该如何应对。他是跟京城的铺子学的。是凡不开铺子都弄个“东主有喜”的牌子挂上。人家看了就知道这天东家不做买卖。
要说他和小耗子能有什么喜事……
细想想还真没有。
“裴神机使到寿堂村打醮还不是大喜啊。”旁边卖渴水的赵四彪大声说道:“咱们能见着裴神机使也是喜事呀!”
“对对。裴神机使打醮是喜事。”陈清风点着头说道。他这张笨嘴,赶不上卖渴水的一半灵巧。
“谁没听过裴神机使的大名儿。”赵四彪一边收钱一边装渴水,麻利的像是生了八只手,“要不是冲着看她,我今儿就不来了。俺婆娘刚给俺生了个大胖儿子。”
话音刚落,道喜声此起彼伏。
赵四彪满脸堆笑一一谢过。
路过渴水摊子的任东阳停下脚步,好奇的打量着摆在明面上的各类渴水。随行小厮赶忙问道:“老爷,您喝里木渴水还是林檎渴水?”
任东阳摆摆手,“看完打醮再喝。”荒山野岭的也没个正经西间。喝多了水总不能去树根底下放吧。他好歹也是堂堂阁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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