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瘾的臭老道。十棍子打不出个屁,稍微用点劲儿的话,说不定能打出个“咱俩比谁捉妖捉的多”的屁。
可眼前的这个云海月口齿伶俐,条理清楚。说的每个字都好听。而且听了都让人觉得舒坦。
这是个假云海月吧?
“也好。有劳云道长了。”裴锦瑶朝郑火微微一笑,“失陪。郑道长自便。”
想走?没那么容易!岳庆笑眼弯弯,“我做梦都想看裴神机使打醮。不如一起过去吧。”
小密探乜了他一眼,低声道:“岳道长慎言。我们裴神机使尚未及笄,亦未婚配。您几次三番梦见裴神机使并不合适。请您不要乱做梦,做了梦也不要说出来。免得被人误会。”
该死的。这个东厂探子处处跟他作对。他就是顺嘴一说。没想那么多。
解释的话说不出口,道歉就等于默认他对裴神机使有非分之想。真是左右为难。岳庆扯了扯唇角,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裴锦瑶赶紧“打圆场”,“阿发领班跟万道长一个脾气,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会多加掩饰。”
够了啊!能不能别再拿他说事儿了。他不要脸的吗?万家水吭哧吭哧喘粗气。
气氛一下子变得古怪又尴尬。
郑火干笑几声,“岳道长的意思是,我们都很想凑个热闹。过年嘛,不就是图个热闹嘛。要我说大伙儿就别分开两头了。”
话音落下,没人接茬。岳庆还没缓过劲儿,万家水想了想,粗着嗓子道:“郑道长所言甚是。”
腿长在人家身上,总不能为了不让他们去道场,抄起棍子一根根打折吧?云海月无奈的垂下眼帘。
“那就一起吧。”裴锦瑶迈步就走。小密探亦步亦趋紧随其后。云海月跺跺脚,也跟了上来。
郑火和岳庆、万家水对视一眼,快步追上去。
小密探和云海月一左一右伴着裴锦瑶。郑火几次想把云海月挤下去都没能得逞,只得抻长脖子对裴锦瑶说道:“南宫老先生术法超绝。有一次,他竟然作法令得整座京城的梅花盛放。不知南宫老先生有没有对裴神机使提及此事?”
郑火绝对不会无的放矢。他说这话一定有其目的。裴锦瑶看也不看郑火,淡淡回道:“没有。以前的事师父很少说。”
“这就是裴神机使不对了。你身为徒弟理应多多向师父请教才是。”岳庆紧挨着郑火,目光艰难的越过两个大活人才能看到裴锦瑶,“我与郑道长虽说无缘与南宫老先生相见。但他老人家的事我们都能如数家珍。”
万家水原本打算跟岳庆挤一挤,可他那副嗓子实在太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刺的人耳朵疼。想了又想,悄没声的走到小密探身边,若无其事的大步流星往前走。
小密探佯装不知,连个眼风儿都不给他。
长眼睛的都能看见这位东厂探子是如何对待岳庆的。他不搭理,反倒是好事。万家水心里踏实极了。
“是么?您二位有心。我替师父多谢您二位。”裴锦瑶语调毫无波澜,表情木然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