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瑶换好官服,架着薄毯赶至香醉亭时,门外聚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老文出门相迎,压低声音回禀道:“小的找到两位见过刘逍的人证,他俩在里头等着您呢,您看……”
裴锦瑶神情严肃,对他略略颔首,“既然你都问过,我就不需要再多问一遍。”
“他二人看到刘逍戌时上了二楼雅间。但是却没瞧见刘逍什么时候走的……香醉亭的谢掌柜说,刘逍大概亥末离开,与他同来的友人待到子时才走。”老文一边说,一边挑起厚实的棉门帘,“您快请进,屋里暖和。”
裴锦瑶含笑睨他一眼,迈步进去,淡淡的酒香扑面而来。
谢掌柜上前抱拳拱手,“见过裴神机使。”眼风横扫看向老文,“刘四爷……”老文截住他的话头,“我已经告诉互裴神机使了。你再想想昨儿晚上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谢掌柜茫然摇头,“没有。小店一年到头都是申时开门,子时打烊。像刘四爷这样的熟客吃多了酒也可以睡到天光再走。不过,昨儿个刘四爷早早就回了。临走还赏了银子。”从荷包里摸出几块碎银,“刘四爷这几天赏的都在这儿了。”
老文瞅瞅毕恭毕敬捧着碎银的谢掌柜,再看看板着一张小脸的裴神机使。
怎么有点怪怪的?
老文掏出纤尘不染的白帕子擦擦额角。是了,眼前这一幕令他想起过路肥鹅给山大王上供。
别看裴神机使个矮人瘦,不笑不闹的时候还挺唬人。
裴锦瑶捏起其中一块碎银紧紧攥在掌心。
老文咕咚一声吞了吞口水。
裴神机使怎么能拿谢掌柜的银子?拿了可就说不清了!
谢掌柜也是一愣。他就是给裴神机使看看,没有送她的意思。再则,裴神机使阿爹是开大酒楼的,阿娘出自金陵韦氏。裴神机使缺什么都不缺钱呐。谢掌柜心如刀绞。早知道他就不往外掏了。这下好了,落到裴神机使手里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裴神机使……”老文用眼角余光瞥了瞥同样目瞪口呆的几桌散客,压低声音说道:“您别闹,这是刘四爷给谢掌柜用来压祟的。”
谢掌柜紧抿唇角。都说了是赏钱了,压什么祟啊?!
跟在裴锦瑶身后的小密探给老文递个眼神,“老文叔,既然裴神机使拿了就一定有她的用处。”
果然还是阿发机灵。这么说不至于太丢脸。
裴锦瑶沉默片刻,才道:“阿发说的没错,我要用这块碎银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老文赶忙把白帕子别在腰间,抚掌夸赞,“裴神机使术法超群,无人能及!”
小密探点着头道:“有裴神机使护佑,实乃吾等之福,大夏之幸!”
东厂探子不光打探消息有一手,给主子戴高帽也有一手。向来口舌伶俐的谢掌柜嘴唇嗫嚅几次愣是不知自己该说什么才好。
还是陪着笑笑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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