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住刘俶的嘴。他跟裴神机使拼命往屎坑外头爬呢,可不能让这小子坏事!
裴锦瑶撩袍跪倒,“陛下,臣也求您念在太子仁孝,饶恕敬妃娘娘吧。”
是了。他跟裴神机使也得陪着演。冯嘉也跟着跪下。这都跪第三回了吧?骨头都快折腾散架了。
“陛下,太子殿下与敬妃娘娘母子情深。您若是不应了太子殿下,奴婢怕他伤心又伤身。”
裴锦瑶赶忙接道:“国之储君万万不能有任何损伤呀!”都怪刘俶没事找事。害得她又得跪。
仪风帝隐在袍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储君比国君还尊贵吗?更何况,刘俶的储君之位还是他给的。
“你们先起来。”仪风帝沉声说道。
裴锦瑶和冯嘉齐齐谢过,又齐齐站起身。仪风帝面色稍霁。
抱着仪风帝膝头的刘俶还在呜呜地哭。哭声哀怨凄婉好似受了许多委屈。裴锦瑶低声劝道:“太子殿下别哭了,陛下让您起来呢。”
“要你管?!”刘俶抬起脸,非常不满的斜斜睨了眼裴锦瑶。
裴锦瑶陪着笑脸,“臣不敢管您。只是……陛下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不能不遵。”
冯嘉也劝,“是啊。您身为太子乃是万民表率。岂能违逆陛下圣意?您还是先起来擦把脸慢慢跟陛下说嘛。”
“跪着一样能说。”刘俶泪眼婆娑,“父亲,孩儿求您饶了母妃。”
这会儿就不能再夸刘俶仁孝了。冯嘉和裴锦瑶对视一眼,两人袖着手不说话。
刘俶布满泪痕的脸并没有令仪风帝心生怜悯。他反而觉得赐毒酒给敬妃势在必行。现在刘俶依赖敬妃,待他登基之后,这份依赖就会成为祸乱朝纲的诱因。
仪风帝拂开刘俶的手,冷冷说道:“你母妃与人通、奸。”
什么?
刘俶如遭雷劈一般愣愣怔住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前来通风报信的小黄门并没有告诉他敬妃所犯何事。只说仪风帝勃然大怒将敬妃关在寝殿。
刘俶设想过千百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敬妃与人私通。
这……怎么可能?他不信!
“父亲,不会的。不会的。”刘俶揪住仪风帝衣袖,“母妃不会糊涂至此。”
仪风帝闷哼,“你是说我冤枉她?”
“不……”话说一半,刘俶抬手掩嘴。不管如何作答都是错的。
“这件事我不想宣扬的尽人皆知。可被你闹一闹,没准儿就将丑事传扬了出去。”仪风帝木然睇他一眼,“既然你想替她受过,那就与她去冷宫好了。”
冷宫?刘俶身子打个抖,“父、父亲……孩儿……”
“怎么?不想去?”仪风帝唇角微弯,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
刘俶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摇着头说:“不、不想。”
“那你就赶紧起来把眼泪擦干。”仪风帝目光淡淡掠过刘俶茫然的双眼,“回去好好做你的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