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神情一滞,“官爷,人都死了。请大夫还能起死回生?”顺手抬起大愣的胳臂,松开手,沉甸甸软绵绵的落在地上,“活人是这样的?”
“分明就是你心怀鬼胎!”小密探上前一步,居高临下俯视中年男子,“你们受人指使诬赖云道长。”
中年男子流下眼泪,“官爷,我跟大愣那是亲生的异姓兄弟。我哪舍得害他啊?”
亲生的异姓兄弟?亏他说得出口。小密探右手搭在腰间,恨不能抽出软剑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
“我们好着呢。”中年男子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云海月淡淡瞟他一眼,朝人群拱拱手,“在下神机司云海月,初到贵宝地就闹出这事,叫大家见笑了。”顺便给小密探递个眼神,意思是他自有分寸。
小密探也不再吵着请大夫,向后退开半步缄口不语。
云海月是老江湖了。看他不慌不忙,应该是有办法解决此事。
“这人的确没死。”云海月轻蔑的睨着他地上的“尸体”,“是有人用极其阴毒的符咒勾走他的魂魄。”
“你这老道!”中年男子从地上跳起来,指着云海月的鼻子叱骂,“胡扯什么呢?死了就是死了,非得赖在符咒上。怎么的,你是神机司的老道就是杀人不偿命?你们神机司好大的本事啊!”
这个该死的二傻子肯定收了七十二道观不少钱。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卖力。小密探恨恨瞪他一眼。先把云道长从屎坑子里拽出来是正经。待会儿再收拾他!
云海月呵呵干笑,“旁的且不论,单说裴神机使以一人之力与千军万马抗衡,就已经是天大的本事!要不是我们裴神机使,你可能都活不到现在。裴神机使救你一命,你却恩将仇报。你啊,连畜生都不如!”说着,从袖袋里摸出一道黄符,“我这道符用下去,他一准儿能醒。你信不信?”
中年男子慌里慌张抱住大愣,“你可别给我兄弟用些乱七八糟的符。谁知道你是不是用巫术害他?”
小密探嗤一声,“你不是说他死了吗?云道长还能把死人再害死一次?”
中年男子梗着脖子,“反正我不许你们碰我兄弟!”
小密探懒得跟他废话,朝身旁使个眼色,两个衙差上前拖起中年男子,“你老实点吧。道爷是在救你相好呢。”
中年男子立马红了脸,“不、不是相好。他是我兄弟。”
“得了吧。整个钧州城谁不知道大愣是长耳朵兔儿。你方才搂他搂的可紧。难舍难分的劲儿跟一对苦命鸳鸯似的。”
“……”
地方不大,事还挺多。小密探揉揉额角。
那边厢云海月手中符纸化成一团红红火焰,自上而下飘至大愣胸口悬在离他半寸高的地方一圈又一圈缓缓转动。云海月掐诀念咒,那团火焰顺着胸口滑向大愣头顶。腾地向上跃动,颜色由红转为金黄,只停顿一息便化作灰烬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大愣张大嘴巴,胸膛起伏缓上一口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