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动。
嵇珹夜视能力不错,将她细微的表情尽收眼底。
眼角眉梢,尽是笑意,道“娘子,晚安……”
不知煎熬了多久,涂橘才将死死闭着的眼皮掀开一条细缝,窥视少年揽护在自己胸前的劲瘦手臂。
本该握笔十指修长的手,虎口却有老茧,多么诡异?
感觉他呼吸均匀绵长,似是酒醉熟睡过去,她大着胆子将视线往上瞄,一双美眸闪烁不定。
其上伤口仍旧缠着白绷带,但却遮不住块块隆起的肌肉,随着男人的呼吸虬结鼓动。
说好的小和尚怎么内藏乾坤,难道他真能一脚踢折碗口粗大树不成?
不是古人都爱吹嘘,什么《史记》中曾载:十颗“径寸之珠”,每颗都能照车前后各十二乘。
生生将夜明珠的照明效果,比成了现代汽车的高亮氙气大灯。
是以,当宾客们说小和尚能一脚踢折碗口粗大树时,她伸出小手设想一番,就径自理解成手指粗的小树苗。
最多,看在小和尚俊颜的面子上,从小拇指粗度的枝桠,换作了大拇指粗的树苗。
反正,那断树绝对不能再粗了。
被这样一个面容俊朗,身上又肌肉线条分明的少年拥在怀里,涂橘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
可惜,她不敢将对方给闹醒,只能任由少年抱着。
悄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认命般的以额头抵靠着少年颈窝。
“娘子,今夜是洞房花烛夜……”少年好听的声音,宛如魔鬼的低喃。
当即,她又继续装睡。
此刻,除眼珠子敢动外,其它部件是真心不敢再动弹了。
憋气!
涂橘暗自磨了磨牙,眼皮越发沉重。
她熬了好一会儿,准备待他睡熟,再接着偷摸地挪一挪,可眼皮却不争气的直往下耷拉,实在有些撑不住了。
大婚对她来说,也是很消耗体力的。
正当她进入梦乡之际,恍惚听到少年的声音。
“那么多年,你去哪了?”
这语气,莫名熟悉。
这是涂橘睡前,最后的意识……
嵇珹揽得更紧了一些,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你曾欠了我一条命……你说这恩要如何偿还?”
怀中少女已然熟睡,听不到他的言语。
因被箍的太紧,不舒服的动了动。
嵇珹感觉到怀中人儿的不适,微微松了松力度。
薄唇轻启,道“这辈子,你逃不掉了,再也不能从我手里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