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雷指挥使看见滴血的托盘就暗道不好,待走近后便看到一根血淋淋的发白手指,横在托盘的白瓷碟上。
断指上还有一枚青玉小扳指……
那是他送给小儿子的生辰礼!
小儿子说他不想骑马射箭,因为他若是没了父母会心疼,是以,他想读书识字,考取功名孝敬父母……
“谈督主说了,但凡南城门进来一个流寇,就砍杀一个雷府家眷,这个手指只是见面礼!”
锦衣卫颐气指使的开口,传完口信掉头就走,倨傲异常。
闻言,雷指挥使恨恨地咬的牙龈出血,脑子里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见。
他恨,好恨!
却不是对流寇的,而是对谈瑾的……
这一刻,他真的好想打开城门,让流寇进城。
如此,他也能趁乱杀了谈瑾!
不过,却不忍无辜百姓被屠戮。
然而,下一刻小儿子被砍断手指的画面,却又清晰出现在脑海。
“爹爹,好疼……”
“爹爹,我疼!爹爹……救我!”
这一刻,雷指挥使的心,痛如刀绞。
他想只要起义军继续这么猛烈的攻击,自己就投降好了,但必须要求对方不能伤害百姓。
没错,只要起义军答应自己不伤害百姓的这个条件,他就开城投降……
可老天爷就好似没有听到雷指挥使的心声一般。
原本,上一刻还无比猛烈的进攻,在这一刻骤然停止。
“上面的守将听着,嵇大儒次子嵇琅,谈瑾独女的准夫君,在我们手上,若是识趣的,就将城门打开,欢迎吾军入城!”
“他们喊话什么?”雷指挥使觉得自己好似幻听了。
几个卫兵扒在城墙的垛子上,往下面看。
只见,记忆中玉树临风的嵇二郎,被五花大绑的压在不远处。
那张熟悉的脸,他们认得!
“大人,是嵇琅,真的是嵇琅……他成了流寇的人质!”
“嵇琅,谈瑾堂妹的儿子?”雷指挥使猩红的眼眸眯了眯,低声的问道。
他身为本地官员,自然听说过谈瑾独女对嵇琅情根深种,且并有诸多的风流韵事。
不过,貌似这个“千好万好”的婚事,被嵇家给拒了。
但这些不要紧,重要的是谈瑾独女看中嵇琅就好,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