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良久,他还是将戒指戴了回去。
既然,他单单被别人触碰就能给予别人灵能,那这个戒指哪怕是转换器也没有任何意义,对于他来来说,只是个单纯的饰品。
就当情侣戒戴了。
这命,他认了,但这命,他不信。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两个人起的都很早,估计都没怎么睡。
虽然不想面对的事情还是得面对。
云邈无语的看着镜子里自己见不得人的脖子。
怎么这么多!!还这么深!一个星期估计都消不了。
他转头看向那个罪魁祸首,“你有没有能遮住脖子的东西,或者高领的衣服。”
“没有。”祁枫看着云邈那探究的眼神最终还是改口道:“我不想给你。”
“拿来。”
“我想让他们看。”
“你觉得可以吗?一个还好说,但现在不止一个。”
祁枫只好把衣服拿出来,但藏在了身后。
云邈伸手向他讨要,可他却像是熟视无睹般还是将衣服放在身后。
“你想怎么样,才肯给我。”云邈无奈地说。
可他只是将手臂微微的抬了起来示意着,云邈看到后,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走向前抱住他。
可他却把衣服丢到床上,俯着身,将头微低下,鼻尖贪婪的吸着那诱人的味道,可刚想再画一朵红梅的时候,云邈抵住了他的脑袋。
“我们还要回组织,时间来不及了。”
祁枫有些不情愿的把衣服从床上拿给他。
是件黑色的高领毛衣。
云邈穿上后,愣了一下。
“诶,怎么这么眼熟?”
他从来没有见祁枫穿过这件来着,怎么会觉得眼熟……
突然反应过来,他转头质问道,“我记得你有入梦的能力,你是不是进来过我的梦啊?”
祁枫偏过头,沉默不语。
他记得之前那个梦里祁枫穿的就是这件。
“你说话啊。”
“……”
好,沉默不语就是回答。
原来他那时候梦见两个祁枫不是他的原因,而是某人主动进来了。
那另一个……又是谁?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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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永明站在沉霖的房间门口,有些犹豫的思考着要不要敲门进去。
他看着这个门上的数道抓痕,似乎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搞得他更加害怕了。
他有些焦急地在门前来回踱步。
“永明,你在这里干嘛?怎么不进去?”
穆永明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等看清楚来人是谁后,便急忙冲了过去。
他双手紧紧抓住云邈的肩膀上下左右的来回看,“你没事吧?!你昨天没事吧?有没有去找沉霖?”
他看了看云邈,此刻的云邈脸色不太好,嘴角也受了伤,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事,虽然不知道沉霖对云邈做了什么,至少人现在没事就好。
“我是去找沉霖了,昨天没发生什么事 ,你也别多问,别想太多,他只是不太舒服。”
“真的吗?”穆永明拍了拍脑袋,“都怪我,我昨天没来得及和你说,他毕竟是狼人,血脉里总会有些莫名其妙的习惯控制不了,昨天月圆,正是月华最盛的时候,如果他做了什么事我向你赔礼道歉,希望你能你不要责怪他。”
听到这句话的云邈,随即便拍了拍穆永明的肩膀,轻声道:“永明哥,你这是什么话,我从来没有怪过他,况且我也没什么事啊。不过你为啥不进去?”
“是这样的,我不太敢……”
“那这样,我进去叫他吧,我刚好有话和他说,你先去忙吧,等等我们就差不多要走了。”
虽然云邈这样说,但穆永明还是不由得生出一点担心,不过在云邈的催促下还是离开了。
云邈轻柔的敲了敲门,可依旧和昨天一样没有回答。
他扭动了一下把手,才发现竟然没有锁门。
映入眼帘的房间,像是被飓风撕毁了一般,能用来形容的也只剩满目狼藉一词了。
满墙的爪痕,和一地的碎屑,就连床也有些摇摇欲坠的感觉。
他昨天还在思考祁枫踹开的门会不会坏,要不要赔钱,现在看来……别说这道门了,估计整个房间都要重新装修一次了。
他环顾四周,可粗略一看,并没有发现沉霖的身影。
他走进去绕了一圈,才在一个布满爪痕的小坑里,中发现一坨趴着的生物。
云邈走了过去,蹲在沉霖的面前。
他看着沉霖的爪子上有着干涸的血迹,趴在黑暗的角落显得又委屈又落寞。
他摸了摸毛茸茸的狼头,沉霖才有所反应的抬起头来,他看到云邈的脸,有些吃惊。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见我了。”沉霖坐直了身体,看着他。
“不会的。”云邈叹了一口气,“我是来跟你说谢谢的。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除了你之外,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些。”
“你为什么不生气?”
沉霖歪着头看着他,似乎在疑惑,毕竟之前的人都不会原谅他,不过,大多数的人,都张不开口。
“真相又有什么好生气的,我迟早得知道。更何况,我没得选。”
他感受到云邈身上的印记消失了,而昨天摘下来的戒指又戴了回去,虽然不知道他们后来发生了什么,但感觉是云邈单方面的妥协。
或者说炉鼎没有选择权,他不妥协又能怎么样呢?
“可我昨天差些便杀了你,你为什么还来找我,不怕我再发狂,杀了你?”
他站直了身体,慢慢逼近云邈,直到狼嘴快到贴到脸上,云邈一直端坐着,也没后退半分。
“你要杀了我,你早就杀了。我和你出任务的时候你有这么多次的机会,可你却选择了保护我,哪怕在危机时刻也是你来救我,而且先前的发狂也不是你本身想的。”
云邈一把搂住沉霖的脖子往怀里带,这举动让沉霖始料未及,毫无防备。
“更何况,这不是你的错。两次要杀我都不是你本意,我从来没怪过你。刚刚永明也我解释过了,你昨天一定很难受很痛苦吧,应该怪我昨天来打扰你了。现在没事了吧,他们都很担心你,等等我们一起过去吧……”
云邈话还没说完,沉霖就拱着脑袋挣扎着离开了云邈的怀里。
云邈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看见犬类有点控制不住!对于你来说,人形态可能更让我感到害怕……”
沉霖神色复杂的看着云邈,在他周围绕着圈,似乎在观察着什么,随后鼻子凑到云邈的手腕处,似乎在嗅着什么味道。
刚刚那句话好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见过。
他从第一次见到云邈开始,就很喜欢他的气味,并且觉得很熟悉。
到底在哪里闻到过,为什么会没印象?
[流了好多血啊,它是不是伤的很重啊?]
[你一定很痛吧,是不是很难受啊,他们太坏了都在欺负你,都怪我来晚了,你跟我回家好不好,我来照顾你。]
[外婆,我能养它吗?它好可怜,小小的一只又受了伤,如果让它在外面肯定活不久的。]
…………
这是什么时候的记忆,他怎么没印象?
半晌后,沉霖恢复成了人形,他将坐在地上的云邈扶了起来。
“走吧,我没什么东西要收拾。”
“噢,好。”云邈准备转身走的时候,沉霖又叫住了他。
只见沉霖咬破了手指,将指间的血点在手掌掌心中,顿时,那掌心浮现出一个赤色的法阵,那法阵里浮现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条细细的红绳手链,那手链上还挂着一个洁白月牙形状的挂饰,还串着一些五彩斑斓的珠子。
沉霖虔诚将手上的手链端起来,随即小心地将手链套在云邈的手腕上,“这是我们狼族的信物,如果有需要,你随时可以向狼族寻找帮助。”
“这,是否太贵重了?我不能要。”云邈十分惊讶,但沉霖却按住了他的手。
“收着吧,当我昨天的失态给你的道歉礼。而且给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更何况,你说我们是朋友,狼族对待朋友就是这般的。如果有一天某人护不住你,你也可以来找我。哪怕我不够强,为了你,我也会死在你身前。”他看向云邈眼神坚定不移,又似包含着其他感情,“我代表狼族,说到做到。”
云邈看到他这般坚定,也不好再说什么,“我也一样,如果之后出什么事,我一定会帮你、包括你的族人。”
沉霖突然笑了起来,敲了敲他的额头,语气带着些调侃:“现在用不到你,等你再强一些再说吧。”
泷蓝与s.d.y合作的这段时间不过一个星期多一点,却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有些经验与成长,只是不知道下次合作是什么时候了。
好在这次的合作使泷蓝与s.d.y两个资历深厚的组织关系不再像以前那般僵硬。
快乐的时光真的很短暂,他们各自坐上车挥别着手准备离开的时候,沉霜眼尖的发现了云邈手腕上带着的手链。
沉霜看向沉霖的眼神满是不可置信,刚张开嘴巴,可还没叫出声来就被沉霖捂住了嘴。
等到s.d.y的人彻底离开后沉霖才松开手。
“我靠,沉霖你有病吧?你怎么能把这个东西给他?这东西是能顺便送人的吗,再相信别人也不能这样啊。”
“嗯,给就给了,我自愿的。”
“你就不怕他有天会给狼族带来灾难吗?”
哪怕他们已经远离,沉霖依旧看着云邈离开的方向。
他垂下了眼眸,摇了摇头。
“他不会。如果有那天,后果自然由我来承担。”
沉霜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沉霖。
看来她的弟弟长大了。
那个手链是狼族每个人都有的,但仅此每人只有一个。手链上面的月牙挂坠是他们换下来的乳牙,手链上五颜六色的珠串也是产自于他们族里的水晶,都是特殊的,每个人都不一样,而且都是给他们的大祭司施过法,有抵挡灾难的作用。
所以都是自己随身佩戴或者给自己外族的伴侣以及最信任的人。
沉霜叹了一口气,抱住沉霖的手臂晃了晃,“罢了,给都给了!我们也不是小气的人,没想到你都长大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我抱上外甥,反正我是不想结婚的,你加把劲吧。你要是厉害起来说不定我们家还能再争一争狼王的位置,只有你争到狼王,那条手链,才能发挥真正的作用,不然你现在给了,只有那些普通的狼才会遵守,狼王还是不会的。而你,只有你爬到那个位置,才能更好的守护他,所以你修炼不要再偷懒了……”
沉霖眉头一皱,将手抽了出来。
又开始了,又开始念叨他了。
果然是长姐如母。
他转头偷偷的和穆永明说道:“我们偷偷走吧,别带她回泷蓝了,丢这里算了。”
“我也觉得,走吧走吧。”
“喂!你们说什么呢?我听得一清二楚啊,你们俩个是不是想找死啊?信不信我回去找星辰告状?”
穆永明做了个鬼脸,“那好了,咱们更不带你回去了886。”
“啊啊啊啊啊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