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枫瞥到了手机上的备注。
“他找你干什么?”
云邈揉了揉额头。
奇怪,祁枫为什么现在压迫感这么强?可灵能都没有释放啊,怎么我就被压迫的一句话都说出不来。
云邈如实相告,“我有个妹妹回国了,想见见我和时深,过两天去h市那边。”
“去那边干嘛?”
“玩啊……好像那地方是个苗寨。听说是在最南边的,我还没去过h市具体我也不知道。”
祁枫眉头微皱。
南边的苗寨?不是谢家的领地范围吗?
上次的蛊虫不知道谢家是否知情,但也确实应该找个机会去拜见一下谢家家主了。
祁枫开口道,“我和你一起去。”
“啊?”云邈愣了一下,“不太好吧,我和我朋友一起。”
“我也有事去哪处理一下,之前出现的蛊虫还没有一个具体的结果,桀叔要我去调查一趟。”
“也行。”云邈打开手机编辑着短信,似在和时深说着什么,“那你和我一起走吧,需要我和你一起去调查吗?”
“到时候去到那里再决定要不要分头行动,如果有需要的,提早说,多提起你的警惕心,在那里,别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冷漠的祁枫第一次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虽说语调冰冷,但云邈也知道他很担心自己。
等和时深商量完后,再洗了个澡,已经很晚了。
云邈看了一眼时间,没想到今天只是单单搬个家就能搞这么久。
他并没有回卧室,而是呆呆的站在落地窗看着外面的江景。
z市的夜景十分繁华,从上往下看,街道和高大的写字楼亮着点点繁星,像是一张放着光的画,万家灯火尽入眼帘,他远眺着江,宽广的天地让他杂乱的心情平静下来。
没想到每个人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样。
他的手轻抚在玻璃窗上。
即便是明亮繁华的地方,这份光,总有照不到的地方,而,我们就要将暗地里的虫子都杀死。
可他是否有能力去扩大这份光明呢?
可即使肃清了黑暗,可黑暗也不会消失,只会躲到地底,躲到完全没有光的地方,肆意生长。
也许一到夜晚,人就会胡思乱想。
云邈打开了手机的通讯录,盯着那串熟悉又陌生的号码,迟迟不敢下手。
自从外婆去世后,他和他父母的联系几乎可以说没有,再加上他和他弟弟也没怎么相处过。
他去哪里上大学了呢?今年应该高考完上大一了吧?他如今长什么样呢?
良久,他终究是将手机熄屏了。
他终究是没有勇气。
云邈准备回卧室,一转身便撞上了一个东西。
一个人。
云邈有些吃惊的抬头看,“你什么时候在我身后的?”
“我站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在段时间里,我是没有呼吸,还是你没有耳朵,亦或是说,我家玻璃实在太透了,透明到玻璃里没有反光我的身影?你的警惕性也是有够高的。”
“……”云邈被他的话呛了一下,他差点忘记祁枫挺毒舌的了。
这时,云邈从空气中闻到丝丝的血腥味,哪怕很淡,淡到几乎被祁枫身上的檀木香掩盖,可却依旧飘到了他的鼻腔里。
他抬头看向祁枫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寻什么。
客厅没开灯,有也仅此只有窗外的月光。
他看到祁枫的嘴唇微微发白,虽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他感觉,是有件很不好的事,毕竟他力挽狂澜的时候,也没有这般。
“你怎么了嘛?不舒服吗?”
他伸手想去摸祁枫的脸,结果被他后退躲开了。
“没有。只是最近有些累了。”
他看着云邈担心的表情,多补了一句,“我没事,你别多想。”
祁枫的谎言还是那么假,假到让云邈能一眼看出来,可在祁枫的拒绝下,云邈有些尴尬的收回了在空中的手,也不好多问,只好随着祁枫回到卧室。
既然不想告诉他的事情,他也觉得没必要多问,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不想说的时候也并不想强迫。
他们两个依旧睡的依旧很开,中间隔了很大的空位。
由于累了一整天,云邈很快就睡着了。
这时祁枫才睁开刚刚闭上的眼睛,他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没想到,有了心魔之后,想强行突破是完全不行的,只能解开心魔才行。
自古以来能力越强的人越容易得心魔,很多强者都因为心魔而无法自拔,直至自我了结。
他刚刚哪怕是强行运功都到了会吐血的程度。
如果因为心魔缠绕而能力一直无法突破的的话,他的时间就不够了……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