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打算责问,毕竟她也只迟到了这一次。
林晚抿唇,在心底想着措辞,她该怎么问傅铭川爱不爱她呢?爱这问题太难说出口了,况且他们俩的关系,她有什么资格能问这句话呢?
正想着,林晚身前突然被他递来一个精致礼盒。
林晚:“这是什么?”
“昨晚弄疼你的补偿。”
林晚一怔,心跳快了一拍。
傅铭川将礼盒盖子打开,修长指节挑起礼盒内的矜贵项链,项链的吊坠是一颗泛着细闪的红宝石。
林晚的乌黑长发被他拨开,傅铭川垂眸,亲手将那项链为她戴上。镜子里,林晚那精致的五官,白净的脸蛋,细细的锁骨前配上那颗红宝石,美得脱俗。
傅铭川满意勾唇,他喜欢美的东西,“红色很衬你。”
“是么......”
林晚面露难色,又想起客厅那件不属于她的红色睡衣,傅铭川从不吝啬给予,可他给予的对象,看来不止她一个。
而且,她不喜欢红色。
轻盈的项链,在她脖子上却更像一支厚重的枷锁。
林晚手里摸着红宝石吊坠,缓慢出声:“傅铭川。”
他停顿几秒,林晚很少这样喊他的全名。
“怎么了?”
“你爱我吗?”
闻言,他笑出了声,没想到林晚会问这样的问题。
与傅铭川有瓜葛的女人,几乎都会问他这个问题,想知道她们会不会是他的例外,而林晚从未问过,因为她好像从不奢求得到他庇护的同时又得到他的爱。
果然还是坐不住了么,他还以为林晚会有些不一样。
他的声音里带着亵玩,“林晚,你如果要问喜欢,我倒可以......”
“我是说爱。”
她打断他,眸里闪着坚定的光,像是要问到底不可。
傅铭川的脸暗了暗,并不喜欢这个问题。
爱是什么?他只知道爱让人卑微,爱让人不理智,爱让人疼痛至极却甘愿自舔伤口。
他很久以前就对自己说,要永远站在高位,永远理性,爱是蠢人才做的事,他那离家弃子亲手毁掉原有生活的母亲,就是最好的例子。
“林晚,”他俯身靠近,眸中带着审视,薄情至极,“你希望我爱你么?”
林晚没有回话。
我当然希望你爱我,傅铭川,请说你爱我吧,这样的话,我就可以不走了,林晚在心底说着。
她等着傅铭川的下一句话,却没想到他竟挑起了她的下巴,指尖挑弄她的唇。
“林晚,我以为你有自知之明的,我给了你这么多,你还要求我爱你吗?”
林晚蹙眉,“什...什么?”
“那你以后还会要求我什么,做我唯一的女朋友?还是妻子?”傅铭川笑着将视线收回。
林晚像被他浇了盘极凉的水,“所以你从来都不爱我,一点也不,是吗?”
傅铭川淡淡扫了她一眼,自顾自饮了一口酒,“你是想我把话说绝吗?”
林晚噤声,拳头握起,指甲深深掐进肉里。
是啊,她怎么能妄想傅铭川会爱她,她不过是他的掌中之物,他可以随意把玩,随意鼓弄,但绝不可能爱她。
谁会对玩物产生感情呢?
林晚悄声将项链从脖子上摘下,也将这三年对他可笑的希冀从身上取了下来。
她没有看傅铭川,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冷冷道:
“傅铭川,我们分了吧。”
是分,不是分手,因为他们从未真正在一起过,只是她“跟”了他。
这样不平等的关系,是时候做个了解了。
傅铭川的神色骤然变化,面目阴鸷,“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离开你,我们就这样吧。谢谢你这三年来对我的照顾,你曾给我的钱和礼物,我会一一还给你的。”
闻言,傅铭川侧头轻嗤一声,才知她是认真的。
真是个小白眼狼。
“林晚,我记得我说过,我这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能走的。”
林晚当然知道,她作为女明星,傅铭川的金钱与权势一手遮天,如果想报复她,那可再简单不过了。
但她不怕。
林晚抬声道:“我就要走,我永远都不会再来这里了!”
反正她半年后就要死了,死她都不怕,傅铭川你算个什么东西!
林晚的脸涨得通红,傅铭川愣神,还是第一次见她这个样子,这平日里最乖巧听话的怀中兔,居然吼了他,她今天...是吃了什么药吗?
他面上的肌肉似是抽动了下,背叛是他最讨厌的事,“林晚,你最好别后悔。”
“我不后悔!”
林晚怒目看他,傅铭川那永远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样子,真让人生气。
“我就要走,有本事你咬我啊!”
一时被愤怒冲昏了头,林晚竟下意识说了这等狠话,而不过一刻,她被傅铭川粗暴地拽进怀里,唇齿相触。
他当真咬了她一口。
傅铭川真是个混蛋!
林晚奋力推开他,嫌弃地吐了吐舌,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