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说,明天就拿一顶轿子抬了进来,我们姐妹们一处也好凑个麻将搭子,大家彼此热闹些。”
碧罗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只是不说话。
大奶奶又说:“春儿,你让人通知明月街粥铺的王妈妈,她是保媒的。”
碧罗憋了一口气,好容易回转过来,忙开口说道:“奶奶们的好意,奴家心领了。俗话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何况奴家丈夫尚在,怎能随意改嫁他人?以后请休提此话!”
又站起身说道:“奴家铺子里忙着呢,离不开人手,我先告辞了,改日再来。”
说完话,也不管大家听没听见,自己开门出去了,把那一堆妇人丢在屋里,你望我,我看你,目瞪口呆。
天底下竟有这样的人,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偏要做寡妇。
碧罗还没走到大门口,迎面碰见皇甫广达。
皇甫广达忙问:“妹子这是要往哪里去?难道他们得罪了你?”
碧罗冷笑一声,说道:“自然是回家去了。”
于是穿过他,头也不回地出了大门,匆匆忙忙自去了。
皇甫广达眼巴巴看着碧罗离去的背影,又忙来到小厅,问那帮妇人:“怎么回事?”
大奶奶答道:“这小娘子是个烈货,我们好好跟她说话,她油盐不进,自己赌气走了。”
二奶奶笑道:“我看此人生的不凡,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儿。看她的气质神韵,浑身透着高贵,说她是落难的公主也未定。”
“公主?”大奶奶哼了一声,“不过比别人生的略微周正一些罢了,说她是公主也太抬举她了。”
皇甫广达听了,心下想到:“想她那日拿首饰过来典当,那些东西一看就是宫中内造之物,说不定还真是身份非凡。我皇甫广达风流倜傥,看上的女人哪个不是主动投怀送抱?偏她这样硬气,想来是见多识广,不是平常小儿女的眼界。”
大奶奶又说:“你都看见了,不是我们娘们不容她,是她自己不愿意,以后有事没事不要怪罪到我们的头上。”
“谁怪你们来着?此事先放一放,以后再说吧。”
二奶奶冷笑道:“你舍得丢开手?我看相公还是找王妈妈吧,她鬼主意多。”
皇甫广达说:“这不就是她出的主意么?有什么用,白讨了一身晦气。”
那日无事,皇甫广达抄着手亦步亦趋地走来明月街,进到王婆子的粥铺里坐了。
王婆子见了皇甫广达,必然先要调笑一阵。
只听她说道:“怎地今日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你不去对面茶铺子里和美人说话,跑来我这里做什么?必定是爱我老婆子人老心不老,风流在眉梢,龙虾鲍鱼吃厌了,想喝碗稀饭,换换口味。”
“妈妈不要调笑,我正愁呢。”
“怎么,又没有得逞?我都把她引到你家里去了,还抓不住?这可不怪老身。”
“谁怪你来着?她不是一般人物,平常的法子降服不了她。”
“这有何难?”
皇甫广达听了,喜道:“妈妈还有什么办法,只管说来听听。”
那婆子故意扭头摆手,说:“我一个本分人家,有什么歪心邪意?罪过罪过,不要来问我。你是干坐呢,还是喝粥?”
皇甫广达连忙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不拘什么粥,来一碗。”
“我小本生意,找不开这么大钱。”
“谁要你找来?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