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庭的当事人真是无语,提交了一个假证据,我说被告,你的这个证据,上面的公章是假的。”
“他说,你怎么能说我的证据上的公章是假的呢?你当法官的就乱说呀!你blablabla……”
周希言听着陆再思的同事吐糟庭审过程,特别有意思,她最爱的就是平时听陆再思同事吐槽各种各样奇葩的当事人,只听那个年过半百的老法官眉飞色舞地继续讲道:“我就听着他说了一大通指责我的话,等他说到无话可说时,我指着那个公章道:‘你们公司的名称是汉市锡矿贸易股份有限公司,你这个章子上刻的是什么?’”
“是什么?”周希言眸光灼灼地盯着对面这老头,这老头居然还卖关子,干脆去说书好了。
“汗市易矿贸易股份有限公司!”
周希言一愣,继而拍桌大笑,这半文盲居然还造假,造的还么不专业,这简直把法官当傻瓜啊!
“哼,我不罚他都觉得他太侮辱我智商了。前天还有一个庭,那当事人更可气,睁眼说瞎话啊,一个遗产继承案件,让被告来开庭,他要求推迟,我说推迟得有理由吧,好吧,你猜他编了个什么理由?”
“什么?”
“他说他死去的父亲托梦给他,说谁敢开庭,就天天去找他麻烦,让他倒霉一辈子。这气得我啊,他就是在咒我啊,气得我直接就缺席审理了。”
周希言要不是顾虑到自己现在是陆再思,早就要笑得前俯后仰了,有的时候她觉得在法院能碰到很多的极品,这些极品总是把人当傻子似的,以为靠点小伎俩就能瞒天过海,骗过法官,其实法官吃的盐比他们吃的米还多。
“今天又有原告拿着个彩印件冒充原件做为证据来提交,他们是不是真以为我假啊?”陈助理在一旁抱怨,像这种拿着彩印件冒充原件的情况不要太多啊,都当法官是傻的。
“上次陈万里那个案子就是,拿着彩印件当着陈万里的面烧了,然后拿原件来起诉,这些个人,不要太没良心。”说到这个案子,大家都点头,差点就害死了陈万里啊。
那个老法官又凑句话道:“那些死磕律师也是挺气人的,上周一个民间借贷的案子,多简单的民事法律关系呐,偏偏在借条的利息上,死磕律师来较真了,借条上写着月息两分,我们审理过这么多案子了,从没有人像这死磕律师一样来较这个真,你们猜这个死磕律师怎么解释这个利息的?他硬是说这月息两分的意思是每月付利息两分钱,这个律师是不是觉得我老了好糊弄啊?”
大家又笑。
坐在角落里的书记员小伍鼓着腮帮子,气道:“更可气的是,今天我让一个当事人在庭审笔录上签字时,他说他不认字,硬是让我将笔录从头到尾给读了一遍,那笔录十八页啊,读得我口水都干了,最后他还是不愿意签字,临走时还白我一眼,说我记得是什么破玩意,就直接走了。后面我看了卷宗,卷宗里那份答辩状是他手写的,整整五页呢,哎呀我当时给气的呀!”
周希言又想大笑,当法院的人同时吐槽工作中遇到的这些事情时,除了让人发笑,其实更多的是无奈。不过无奈的是他们,她是律师,哈哈!
小陈抱着一撂才填好封面的卷宗来,跟周希言道:“庭长,别笑了,这是今天分给你的案子,我看了一遍,我想你又要加班了,全是特别难办的行政案件,涉及到征地拆迁呢!”
周希言的笑声变成了“嘎嘎”声,那原本笑的没心没肺的脸,渐渐地收了起来,然后盯了盯小陈,又盯了盯那一撂案卷,她眼神跟刀子似地来回剜着,然后一拍桌子,喝道:“立案庭又搞什么鬼?老分这么难的案子,是不是跟我有仇啊!”
其他几人都耸耸肩,不答话了,谁的案子容易呢?容易就不来法院了。
周希言在法院累坏了,回家就欺负陆再思,让陆再思倒水、做菜、洗碗,最后还让他按肩,但陆再思也是很听话,做了这许多没有半点抱怨,周希言觉得有这样一个各项全能的男朋友,还真是不错。
陆再思等周希言总算是舒坦了,才坐下来,认认真真地跟周希言说:“你妈今天来电话了,说你叔叔又闹妖蛾子了。”
周希言一听,一脸莫名道:“他闹什么妖蛾子?”
“他说跟你家换的那房子,他家还要住回去,你家只能占一半。”
周希言倏地坐了起来,两眼瞪得老大,一脸气愤地道:“他到底想怎样啊?”
“说是补的那套房子,到时候用来给儿子讨老婆做婚房的,现在他们还是得住回原来的房子,说他原来的房子面积宽一些,跟你家换的话,他吃亏了。”
周希言觉得这简直太没道理了,于是问陆再思:“你有没有跟我妈说,让我妈跟他又换回去啊,这样我叔他家就不吃亏了呗。”
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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