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怨恨的虚情假意,一个终身不复相见的分离,他最爱的两个人啊,全都抛弃了他。
姜蔚溪又想起了自己面对那副封面时心底强烈的难过,那时候还不懂,现在呢,她已经全都懂了。
南城任她用力抱住,似乎谁都不需要说什么,又都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他从来不需要她去安慰自己,因为她,已经变成了他想要活下去的理由。
那种死去的灵魂重新被唤醒的感觉,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经历第二次了吧。
“姜蔚溪,”他声音有些沙哑了,像是讲了太久,喉咙都有些干涩。
她闷闷的应,“嗯。”
“我感觉自己昨天像是死过一次,最后又重生了。模模糊糊,像是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一片水,还有你,其他的记不清了,但是记得好像是你亲我,我就醒了。可是我很失望,我醒过来的时候,其实你在睡觉,并没有亲我。”
姜蔚溪离开他的身体,手臂还环在他的脖颈上,索性跪在他面前,瓮声瓮气的说,“我也梦到你了啊,我在梦里亲你了,看来我们做的是同一个梦。”
南城勾了下唇角,难得笑的有些戏虐,“梦里亲的没有知觉,我现在醒了,你再亲我一次。”
姜蔚溪也听话,乖乖的凑过去轻啄了下他的唇角,继续问,“你还没讲完,那份文件现在为什么被媒体曝光了?”
他抬手擦了擦她还湿漉漉的眼角,耐心的解释给她,“是然然曝光的,我把文件给她了。其实她打开那份文件之前,一直也以为我真的是宫家的私生子,大概曝光这个身份,会是她计划之外的一个惊喜。”
姜蔚溪愣了一下,困惑的看着他。
“给她,让她曝光了,她把想做的事情也就都做完了,以后我不欠她什么了。就当做是我死过一次,把命都赔给她了,以后,是我自己的生活了。”
姜蔚溪安心的笑着去亲他,“南城,答应我,以后一定要好好活着。”
他加深了这个吻,应她,“好,我答应你。”
手指相触间,南城感觉到了她右手小指上的那枚尾戒,有些不可思议的挑了挑眉,牵过她的手细细看去。
“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在家里,你受伤的那天晚上。”
说完又想起什么,她又问,“这是一对吗?还是只有一枚?”
“是一对,”他又勾过那只手扣住,眼底浮现出很明显的温柔,“这是我妈留给我的,我上次拿去在指环内圈刻了字,后来就不知道怎么丢了一枚,被你找到了,看来刚刚好。”
她一下就又想起了那个可怜的女人,那个难过了,受尽了委屈,还在告诉自己,等她的阿城长大了就都会好了的女人。
南羽应该也是会有一个默默守护她的书灵吧,或许,就是这对尾戒?
她想告诉南羽,她的阿城未来的路会安然而明亮,处处都是阳光,暴风暴雨会离他远去,因为她已经为他撑起一把不落的伞,护他一生无忧。
……
南城捏了捏她的腰,“姜蔚溪,你最近怎么还能胖了呢?还有,刚刚给你讲的那些,你这几天都没有上过网吗?”
姜蔚溪笑了笑,心想,因为我吃了你小时候最爱的豆沙包和南阿姨包的饺子……
这么想着,嘴里说的却是,“我这几天都在家做梦,一场很长的梦,梦到了小时候的你,我还欺负你了呢,抢你漫画书,吃你好吃的,摸你头你还躲,对了,你还一直喊我阿姨。”
至于她为什么没能通过改变过去而彻底扭转后续事情的发展脉络,现在已经不重要了,他终于放下了心里固执的赎罪,开始了属于他自己的生活。
南城低低的笑,“那我有没有说你是恋童癖?”
姜蔚溪怔了一下,惊讶的嘴巴都张大了,“你怎么知道?”
南城揉她的头,故意把她头发揉乱,“因为我也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一个掉进我家井里的笨女人,原来真的是你啊。”
她穿越了一个世界的距离来护他安稳,只为给他一个好的结局,又穿越了十几年的时光去感受他全部的悲伤,她一直以为他什么都不曾知道,就像,她从最初,就不需要他知道,而其实,他只是在以另外一种方式安静的看着,没有告诉她罢了。
好在,她所有的努力,都终得善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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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蔚溪拗不过他,办完出院手续回到病房的时候就见南城目光有些阴郁的盯着她。
“姜蔚溪,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
她愣了愣,不明所以,“我……做错什么了吗?”
南城扯了下身上那件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我要穿着这个出院?”
“哦!”姜蔚溪焕然大悟,“我从家出来的时候帮你带了一件棉衣,就是那次拍戏,你给我穿的那件。”
她跑去病床边翻出一个手提包,将那件叠的整整齐齐的棉衣取出来捧在手里,献宝似的送到南城面前。
他低下眼看了看,不情不愿的抿了下唇角,“外面估计还会有记者蹲点,待会你掩护我?”
姜蔚溪笑的眉眼弯弯的点头,“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南城笑了一声,慢慢舒展开双臂,斜睨她一眼,“给我穿衣服吧,小心别碰到伤口,最近洗澡什么的可能也要麻烦你了。”
姜蔚溪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差点就笑着答应下来,反应过来后面他说了什么之后,她脸色变了变,看着南城这张若无其事的脸愣了好久,“你说真的?”
南城笑的颇有深意,抬手捏了捏她有些热烫的耳垂,说,“本来只是开玩笑的,现在看来,就当真好了。”
姜蔚溪觉得,最初的那个禁欲男神现在好像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转变。
至于这是好是坏,她强忍着不停上扬的唇角,最后脸蛋都忍红了,还是差点笑出来。
看姜蔚溪低着头给自己拉棉衣拉链了,南城把自己温凉的手心贴到她一片潮红的脸蛋上,差点被烫到。
姜蔚溪躲了躲,没敢抬头,还是忍不住想笑。
“姜蔚溪,你还真是……”南城压低声音,刻意顿了顿,等她终于抬眼看自己了,这才笑着继续说,“真是禁不住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