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你找我干什么?”邓家老爷子面色缓和了些,道:“怎么,准备连夜领我一起跑路?”
“儿子早些年曾听娘说过,父亲年轻时曾救下了一个高人,据说曾经是八品,后来受了伤隐居在了这留都城里面。”
“需要用到他?”邓家老爷子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儿子觉得需要,这留都城里头入了品的数的过来,他们不差钱,我们根本请不动。”
“如果我不愿意呢?”邓家老爷子抬头问道。
“为什么?”邓家大公子问道,他是懂自己这位父亲的,没什么大能耐,但应该不是那种看不清事儿的。
“多少年的事儿了,人家才不会记得。”
“但我娘当初说过,这事儿,那人就算是一辈子都忘不了!”邓家大公子认真道:“父亲,算儿子求您,这坎要是我们过不来,说不得这人情以后也不需要去用了。”
“有这么严重?”邓家老爷子皱起了眉,“你找这些人过来,难不成那人今晚要强闯进来杀人不成?”
“大差不差。“
“他敢?”老爷子瞪了瞪眼睛。
“您可听说了前几日袭杀官差的事儿?”
邓家老爷子闻言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脸色有些阴晴不定,“是他?”
“是!”
“嘶!”
邓家老爷子面皮抽动了一下,本就苍老的面孔在此时看起来显得更加颓靡了些,半晌才道:
“你没哄我?”
“真没,这事儿处理不好,别说是我一个人,就是您,甚至是我那位二弟,可能都会受到牵连。”
邓家大公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他先前是真以为自己做得已经天衣无缝了,但今天中午那下人跑来给自己说了一席话,倒是敲响了警钟。
再加上那下人和他姐夫两个人给自己提供的其他消息,算是彻底让他没了守株待兔的打算,花了一整个下午安排还是觉得不妥当,这才不得已来找了自己的父亲。
要是能够再加上一个八品那就稳当了,虽说这八品是受了伤,可能年岁也大了些,但到底是八品,在这留都城算是绝对的独一号的人物儿。
“你......”
邓家老爷子张了张嘴,而后又转过头看了眼自己的房间,最终叹息了一声,整个人顿时佝偻了下去,像是瞬间苍老了十来岁,道:
“你,等我消息吧。”
.........
.........
从自家老子院子里面出来,邓大公子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自己的院儿。
整个邓家里头能调动的和不能调动的护卫力量,都已经被他用各种方法给调集了起来,分散在了整个邓家宅子的各个角落,几乎算是走个几步就能够碰见一个哨岗。
其实要说是保自己安全,最实惠的方法是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在自己院子里头,到时候就算那贼子入了品,也能用人命去堆填。
但,对于他来说,保住自己和家里人的性命只不过是其中一个目的,更重要地,反而是如何把那贼子和同伙都给一网子抓住。
否则要是随便走漏了几个,他后面的日子说不得还要整日提心吊胆,生怕哪天自己干的事儿都被人偷偷地抖嗦了出去,惹出个大祸来。
他院子里头人也不少,除开几个仆从打扮的下人外,还有两个男人站在院子里头,一个年纪稍长些,正是周捕头的那位好兄弟。
在老张身边,则是站着那位身材矮小的陈佳,两个人过了中午便跑了过来,这时候出现在这里,一方面是想要更好地讨好邓家。
另一方面,则是大公子不怎么信他们两人的话,因此把两个人留下来,要是他们那些话实现了还好说,要是实现不了,便拖去沉井。
“大公子。”
“大公子。”
院子里头的人见大公子进来,顿时一个个地行礼。
邓家大公子摆了摆手,直接走到了院子里,指了指一个下人道:
“人可在里面?”
“在。”
下人回应道。
邓家大公子点了点头,随即看向了站在一侧的老张和陈佳,脸色阴郁了起来。
“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所说确定属实?”
人就是这么一个复杂的生物,明明心里已经信了,且已经在行动上给出了反应,但回过神却总想要去期盼期盼,或许都是假的呢?
老张到底是多吃了几年饭,虽说没大本事儿,但这时候还沉得住气,回答道:
“回大公子话,但凡我两有一句虚言,这会儿也不敢继续留在这里。”
说完他抬起头,继续道:“那周捕头确实是来过了我家,我那婆娘也犯不着拿自己丈夫和弟弟的命来开玩笑,既然她说他们要来抢人,那肯定是要来。”
“你们怎么确定他们有入品的高手?”
“这倒是猜的。”
“猜的?”邓大公子走了过去。
老张抿了抿嘴,道:“我那兄弟我懂,他要是没把握,绝对不敢主动出来算计您,而我想来想去,能够让他有这么个底气的,也只有这么一个可能。”
邓大公子嘴角露出一抹嘲弄,“你可是知道,你的一个猜测,耗去了我邓家多少底蕴?”
一个八品武者的人情,对于他们这种家庭而言,是绝对地底蕴。
老张陪笑了一声,回忆了一下自己婆娘教自己的话术,道:“这底蕴,说到底也是拿来用的不是?”
邓大公子笑意扩大了些,抬手在老张的脑门上点了点,“你,算是个明白人。”
这时,又一个小厮从外面跑了进来,走到邓家大公子身边汇报道:“老管家刚出了门。”
“看来,我那位爹着实是舍得。”邓大公子摇了摇头,“刚要你去请老爷过来避避,怎么说?”
那小厮拱手回答道:“老爷说不急,等那位高人来了他自会跟那人一起过来。”
“呵...”
邓大公子又笑了笑,目光转向了里侧一直紧闭的房门,表情逐渐淡漠起来,
“我那老子舍得,我这个当儿子的,也不能因为私欲陷邓家于危墙之下。”
说罢,他从一个护卫手里接过一把长刀,一步步地朝那间房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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