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老赵手里擎着手机,心里发毛:“让这疯子溜出去,就没人遭殃?”
感染狂犬病的疯狗,溜到大街上,一群人得遭殃,这疯子的病情更是厉害,连狗链子拴着都不保险,放任精神病患流落在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受惊的群众来报案?
“到现在还找不到人。”说来也奇怪,院方及警方都在找的人,也会凭空消失,这让梁剑想到了一个人:“冯嘉成!你觉不觉得,这两个人很像?”
一个身份不明的流浪汉,一个身家近百亿的富豪,发病症状类似,走失后,同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
“放心吧梁队,我会让大伙儿留意,找找这个人。”老赵也觉得这事挺蹊跷的,“还有冯嘉成!”到现在都没把人找回来,十有八九凶多吉少。
梁剑收起手机,“上午我刚去过中环派出所,找过所长老李。”
“找李所长?”老赵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以精神卫生中心为圆规的圆心点,向外半径画圆的辐射区域,囊括了中环南路一带,辖区派出所与警务站联动,找人,效率更高。
“老李顺口问了我一件事。”停职、内部调查期间,梁剑本应当老老实实呆在家里,闲事不管饭吃三碗,可他这性子,天天想着抓罪犯,哪能闲得住,这不,来警局周遭晃悠,好不容易兜着了老赵,这就把人堵在角落,套取情报:“他说前阵子去探望过陆景文的双亲,还有襁褓里的孩子……”当初廊桥救下那对父子,老陆夫妻对老李他们心怀感激,见老所长亲自来探望,痛失爱子的老陆夫妻抱着孙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数落媳妇的不是,“陆景文的父母交给老李一样东西,说是他们儿子临死前留下的。”
欲跳桥轻生的陆景文,被救下之后,从派出所出来,抱着儿子直接去了父母家,把儿子托付给二老照顾,还留下了一样东西:塑料袋装着的几盒药片,以及一只用包药的纸折叠而成的千纸鹤。
“陆景文长期服用抗抑郁类药物,精神状态很不好。”梁剑说,“老李看过,千纸鹤上面有字,有陆景文亲笔写的一句话‘如果婚姻是坟墓,我愿与她长眠在墓中,让地狱的火焰,将我两今生的爱恨嗔痴,焚烧殆尽’听来很像遗言,老李将它当做重要证据线索,转交给了老邓那组。”
“赵赵,拜托你件事,帮我从曹队那里找到那只千纸鹤,拍个照片传给我。”
梁剑这么一说,老赵敏感地意识到:如果陆景文真的留下过那份遗书,那么曙光小区5号楼1单元301室可燃气体爆炸引发的夫妻命案,就有可能是一心求死的陆景文所为,作为妻子的马雨忻,被轻生意念强烈、对她由爱生恨的丈夫,拖着一起送命。
马、陆夫妻命案,警方曾有无数种推测,更有证据指向窃取疫苗的嫌犯张天旭。
可……
真相到底为何?
地狱火焰……燃烧殆尽……
老赵喃喃:“梁队,你还想插手调查这案子?可你目前的处境……唉,真不是我不想帮你,曹队那边的物证柜还是我给整理过的,压根就没有你说的那只包药纸折叠的千纸鹤。”
中环派出所所长老李亲手转交的证物,曹队那边居然没有?
梁剑又想到小唐背地里打的小报告,控诉老邓查案时,许多物证消失不见!
老邓……
“对了,还有一件事——”老赵左右张望,确定这个角落安全,压着嗓门向梁队透露了一个情报:“我在曹队那边听到个消息,咱们之前抓的那个金盾安保公司的内贼,叫王弘亮的,被曹队移交给别的部门了。”
什么?!梁剑一怔:“移交?”
“商业罪案调查科。”老赵说,“王弘亮行贿、非法牟利,医院那边采购药品的药剂师,投案自首了,亲口承认二人私下的交易,收购的药品,拿的回扣,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安保公司副经理,推销药品?”梁剑一直认为:王弘亮在撒谎,在隐瞒事实真相。可医院那边,还真就有人跳出来承认,证实了王弘亮所言非虚。
案件性质转变,嫌犯被转移到其他部门继续调查,调查的方向肯定不在疫苗失窃这宗案子上。
“王弘亮秘密联系,约定在医院碰头的人,是那个药剂师?”让梁剑他们在医院周边苦守,一直没有露面的那个神秘接头人,显得非常谨慎小心,又怎会突然之间主动露脸来警局自首?
“王弘亮拨的那个手机号,查过,通话记录只有两次,都是王弘亮的来电记录。”
手机登记的户主,是一个遗失身份证的人,查不到真正使用人,手机又处在关机状态,之前也只有两次通话记录。
滴水不漏。
老赵又说:“药剂师交代,那部手机被他弄丢了,找不着了。”
丢了?!梁剑更觉可疑。
药剂师要是带来了那部手机,即便他不是那个神秘接头人,也肯定接触过那人,可眼下,药剂师连那部手机都拿不出来……
“曹队要零口供定案。”看向梁队,老赵犹疑地问,“张天旭的话可信吗?监控证据都明摆着,我觉得他很难脱罪。”
“药剂师……”梁剑的直观感觉:那部手机的拥有者,那个神秘接头人,心思缜密,深藏不露,绝不简单!
如果药剂师只是个幌子,那么……
“那人会不会还躲在医院里?”敌暗我明,梁剑越发觉得:想要查清这件事,就必须去一趟医院。
在暗中,秘密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