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木盒子,交给崩山炮,崩山炮打开一看,发现是一架千里镜,当真是稀罕物事。
“大哥,这大兄弟献的是个稀罕物呢,额听说都是总兵,副将才用的西洋货,叫甚千里镜。”崩山炮从前是个边军,跟着他上头的大帅出征的时候见过这么个东西,所以他一下子就叫出了名字。
“哦,是吗。是千里镜啊,快给我看看,我以前只看到当官儿的用过,我只看见过,没用过,让我看看这个东西怎么个千里法?”王蝎子一边说着话,一边把千里镜驾到眼睛前面。
他先是看了看崩山炮,哎呀妈呀,一下子就看到崩山炮的长脸变成了饼子脸,而且他的鼻毛又大又粗。
“嘿嘿,”王蝎子笑一笑,又朝着大厅外面望,一看之下,发现原来因为极远而看不分明的物事,现在看的极分明。
“老弟送了个好东西啊。哥哥我就收下了。”王蝎子笑着收下礼物,然后又道:“你远来此处,想必有些累了吧,把你的兄弟带上,到厢房暂且歇息,等晚上吃酒的时候,我再叫你们。”
“是,我等这就去休息。”李乘风道。
“人来,”王蝎子喊道。
“在,”那个去通知厨子的小厮又应了一声。
“带着李老弟他们到厢房去歇息。”
“是。”
李继业等人正待到厢房中去,王蝎子忽然又道:“李老弟,山上的弟兄大部分还不认得你们,你们就在厢房里待着,没事儿可不要随便走动啊。”
“是,小弟记住了。”说完,李继业便与刘仁玉等人投厢房方向而去。
是日夜,聚义厅中燃起篝火,一只羊被木棍串了,架在火上烤,厨子一边翻动着羊,一边在羊身上刷油和各种香料,一时间聚义厅里肉香气四溢,大厅里的一众土匪不免大吞口水。
今日王蝎子得了重礼,觉得很是高兴,便叫上压寨夫人,以及自个儿的小儿子一起来吃酒,那崩山炮,笑面虎,和闯塌天也有样学样,都带着自个儿的夫人,儿女来吃酒。
小孩子家家的,奶声奶气,很是好玩儿,大伙儿推杯换盏,吃的很是热闹,吆喝声,酒令声,还有五音不全的唱歌声此起彼伏。
此情此景,一直在吃酒的刘仁玉几乎都要忍不下心来发动袭击了,不过场面就算再温馨,正事儿也还是要做的,于是刘仁玉装作不经意地将碗朝地上一摔。
“啪嗒”一声,异变陡起。
刘仁玉,杨德胜,李继业,张铁牛乘着旁人不注意,将藏在鞋底的匕首取出来,分别直取王蝎子,崩山炮,笑面虎,闯塌天。
可怜虎头寨中的4个当家人正喝的爽的时候,不提防被人用匕首抵在了脖子上。
什么情况,还让不让人愉快地喝酒了!
刚刚还在喝酒,吃肉,行酒令的其他土匪猛然间醒过神来,“娘的,怎的正吃着酒,头领们就叫人给劫了。”
“彭、彭”,陶碗落地声不绝于耳,匪众们一边取兵刃,一边骂道:“贼厮鸟,放开我家头领,不然他娘的活撕了你们。”
“狗日的,没义气的狗东西,头领把你们当兄弟,你们他娘的这么对待头领。”
“不放了头领,叫你们走不出虎头山。”
那几个头领的小孩子本来玩的高高兴兴的,突然遇到这么一出,受了惊吓,都嚎啕大哭起来。他们的娘亲见自家的娃子哭了起来,夫君又被挟持,一时乱了方寸,也在一旁哭泣。搞得一阵凄风惨雨。
这边厢妇女儿童嚎哭不已,那边厢匪众们一通大骂,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刘仁玉等人牢牢地控制着众山匪的头领。
“大当家的,您别乱动,我的匕首上有毒,要是蹭破了皮肤,您过不了多久就会驾鹤西去。”刘仁玉笑道。
“你们他娘的是什么个路数,我诚心相待,为何你们要算计于我,李继业,你这厮好生歹毒,竟然算计我,你不得好死。”王蝎子没想到李继业会带人害他,愤怒之下喝骂道。
李继业对于王蝎子的喝骂毫不在意,他木无表情道:“对不住了,哥哥,我家大人要我如此,我也没办法。”
“你家大人是谁?”王蝎子问道。
“就是哥哥你身边那位。”李继业道。
“是你,你要怎地,放个话,否则我必叫你们走不出虎头山。”
“大当家的莫急,我只是想跟你做一桩买卖,不过为了确保你一定会跟我做这个买卖,我要使些手段才行。”说完这些话,他拿出从前在后世买的恰好随身带着的阿莫西林,给李继业4颗,让他喂虎头山的4位头领喝下。
“继业,先把他们捆住,再给他们喝,他们要是故意不喝,就直接割了他们舌头。”刘仁玉提醒李继业,一定要确保他们喝下。
李继业听了刘仁玉的话,先是用绳子把那几个头领都捆住,然后为了确保那几个头领喝下泰西精品“毒药”,便掰着他们嘴,硬是塞了进去,待确保他们服下,李继业对刘仁玉点一点头。
“各位头领,我给你们喝的,是泰西来的慢性.毒药,药性一年,如果不服用解药,会断肠而死。”刘仁玉还是满脸笑容地说道。
“你他娘的到底想怎样,想杀我们,就喂刀子,老子眼睛眨一下就是你孙子,我死了,我的兄弟们定不饶你。你他娘的别想跑。”崩山炮脾气烈,被这么几个人捏着性命玩儿,他很生气。
“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继业,你去把那几个小子提过来。”刘仁玉说完,努努嘴,指指那几个还在自个儿娘亲怀里抽泣的小孩子。
“是,”李继业上前,准备把那些小孩儿提过来。
刘仁玉对着杨德胜等人说一声:“走。”然后众人挟持着几个头领把李继业围在中间,朝着那几个孩子走了过去,他一边走一边对那几个头领的夫人和说道:“你们听着,呆在原地莫动,谁敢动,我就宰一个人。还有你们,”刘仁玉指着一众匪徒,说道:“都他娘的退到外面去,快。”
刘仁玉这个话刚说完,那几个头领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说要手下人不要动,但是他们的手下都不知道该不该听他们的命令。
那几个妇人却是完全不管几大头领的命令,他们听了刘仁玉的话,没有妄动,乖乖地留在原地,那一众匪徒也是无可奈何之下,不得不退到大厅外面,不过他们依旧提着刀,挽着弓,时刻准备拼杀。
李继业等到其他匪众都退到外面去了以后,便听刘仁玉的话,取来绳索,将那4个头领的夫人,还有儿女都绑起来,用绳子串程一串,围成个圆圈,将他自个儿围在圈子里面。
等这些事情做完,刘仁玉带着自个儿的手下们,慢慢地朝着大厅外移动,等到走到大厅外,刘仁玉对李继业道:“继业,放炮仗叫人。”
李继业闻言,拿出号炮,点燃,号炮一飞冲天,炸出一朵绚烂烟花。
距离山门不远处,埋伏在此的镇北堡军士连忙赶着马车朝着山门移动而来。
放完号炮,刘仁玉又带着众人,朝着山下慢慢走去,山上的土匪们只敢远远围观,不敢妄动。
借着紧追不放的山匪们手中火把的光亮,刘仁玉等人慢慢地走到山下,这时镇北堡的接应部队早已赶到,由于山门里原先的守卫也赶到大厅中去应付刘仁玉等人,是以这支部队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他们没等多久,就看到山上一大片火把朝着山下移动。那队长见状,知道是刘仁玉他们来了,便对自个儿的手下说道:“把总大人马上就到,准备好接应。
“是。”众队员应道。
不一会儿,刘仁玉等人都到了,在刘仁玉他们后面,有一大群骂骂咧咧,用刀剑比划的山匪。
“继业,把那几个小孩儿,还有那几个妇人,都装到马车上去。”刘仁玉道。
李继业依言照办,随后刘仁玉带着几个当家的,上了另一辆马车,一辆马车上挤了8个人,有点多,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刘仁玉上了车,大喊一声:“走”
那车把式促动马匹,马车慢吞吞地移动了起来。
本来现在是天黑的时候,赶马车走路很是困难,不过因为刘仁玉给军队大幅度补充营养,军队的人普遍没有夜盲症,在这等由这个皎洁月光的夜晚赶路,根本不用打火把,车把式就这么看着就能跑。
“贼人,若是你敢伤了我的儿子,动我女人一根毫毛,我做鬼也不放过你。”见刘仁玉要把自个儿的老婆孩子也掳走,崩山炮产生了不好的联想,他无力地威胁道。
“放宽心,二当家的,令公子和尊夫人我都会好生照看,因为我是真的想跟你们合作,怕你们不合作,所以才出此下策罢了。二当家的,三当家的,四当家的,你们留下,守着山寨,我带着大当家的去去就来。”
这时,虎头寨部分土匪骑着马,举着火把,在马车后面紧追不舍,刘仁玉待马车走的有些距离了,拍一拍车把式,叫放慢速度。
车把式随即放慢马速,其他马车见状也放慢马速,后面紧追不舍的匪众见刘仁玉等人停了下来,也跟着停了下来。
刘仁玉让大伙儿放了二当家的,三当家的,四当家的,这三个人走下马车,犹自絮絮叨叨地威胁刘仁玉,不许动他们家人一根毫毛,不然做了鬼也不放过刘仁玉之类的云云。
那边的虎头寨追兵见几个当家的被放了出来,就暂时停下马,给几位当家的松绑,询问情况,并跃跃欲试,想上前去营救大当家的。
刘仁玉将王蝎子交给李继业看管,他自个儿则走到众土匪身前几米处,用匕首在地上画了一条线,说道:“此线你们不要越过,不然我必杀之,你们且宽心,我带大头领回去有要事相商,大头领明日便回,你们不必担心。几位头领,你们的家小暂时放在我处,我必用心照看,当贵宾招待,你们只要跟我合作,我保证你们家小的安全。”
那几个头领听了,还没有说什么,一个土匪却突然越众而出,直直朝着刘仁玉走来,他一边走,一边说道:“额们虎头寨在这一带也是有些名头的,如何能叫你他娘的吓住,老子就要闯你那生死线,你待怎的。”
这说话的人是大头领麾下的一员统领,平日素来与大头领亲厚,此时见大头领没有被放出来,心中忧急,一时也没想那么多,便想往前凑,且他为了找些威风,便说了些狠话,他本意以为刘仁玉只不过是吓吓他们的,而且他看到刘仁玉只拿着匕首,他却拿着一把鬼头刀,兵器上他占有优势,所以他一边凝神戒备刘仁玉的匕首,一边往前蹭。
刘仁玉看到他越过了生死线,心中暗道一声:“二杠子,拜拜了。”他用左手快速拿出装了消音.器的手枪(穿越时带来的,就只有12发子弹),扣动扳机,“炯”的一声,红光一闪,那越线的土匪额头上出现了一个黑洞,他顿时死的不能再死了。
众人见刘仁玉手里的某个物事红光一闪,自个儿的伙伴就成了一个死人,还以为刘仁玉会什么妖法,顿时都被吓住了。
刘仁玉用手枪杀了人,这一枪带来的效果是,土匪们全部呆若木鸡,没人敢追击。
于是土匪们只能目送着刘仁玉等人乘着马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