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nb或许……此事与瑶姬难脱干系。
&nb自从魔尊身影造访百草谷,临泽就再不敢将姜瑶留在身边,上禀紫微大帝将人锁在麓山,用崆峒鼎镇住四溢的魔气,四方神锁牢牢控住她的魂魄,稍有异动即刻痛楚不堪。
&nb“瑶姬,你可知罪?”神农淡漠的问道。
&nb姜瑶脸色惨白,狼狈的被缚在鼎罩之中,仿佛魂魄涣散即将化为灰烬一般,“瑶姬罪在何处?”若换做旁人,她定要出口讥讽一番,可这是她父亲。讥讽之词在舌尖又绕了回去,随之而来的是清泪滑落,带着委屈嘶哑开口,“相助师门是罪!不甘为棋子也是罪?!父亲告诉女儿,与天道之上,何为对,何又为错?”
&nb神农静默不言,只是漂浮空中凝视着她。
&nb瑶姬自嘲的闭上眼,掩盖着内心的痛楚,再回神时已是一片死灰,“瑶姬知道,因果轮回,天道命数。也知道重生而来的使命,便是为诛杀魔尊彝觞,就连同我的身体都是神界创造而来的牢笼与利器。可为何是我……为何偏偏是我?!”
&nb为何偏偏是她。这句话她反反复复问了上千年,可终究没有得到答应。
&nb“所以吾儿便逆天而为,罔顾三界生灵,将天帝之命抛诸脑后。”神农眼神中透着疼惜。
&nb“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而遁去一。瑶姬出自截教,出于本能截取一线生机有何不可。”况且她并不甘于认命,凭什么!天道难逆,生机犹存,她就不信她截取不到。“当年瑶姬被阐教中人所伤,魂不附体。若非彝觞相救,女儿早已化为魂识,父亲又何来责问其罪。”
&nb罪责不过是因彝觞与自己皆存世罢了,若自己早已不复存在,又何来的错处可言。
&nb“天道恒在,往复循环。世间诸事本就无甚对错。”神农身形修长,神姿卓越,“然神人魔三界,终究难以共存。神界也并非未想与魔界达成共识,然魔尊所行所语,吾儿心知。”
&nb魔尊彝觞,诡谲怪戾,喜怒不定,出事随心所欲,更是毫无人性。根本无法用人类的认知来了解,什么情义、诚信在他眼底不过随时可抛的词汇,前一刻义正言辞,下一刻翻脸无情本是常态。
&nb“如今天帝已不再强求彝觞生死,只要吾儿述其踪迹即可。”至于其他,就不在他父女考虑之中。
&nb瑶姬眼帘低垂,长长的黑睫盖住眸色,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弹指一瞬,终于开口。“瑶姬不知。”
&nb神农叹息摆首,她的性子这么多年还是未曾更改一分,方才转身离开麓山,“当年你腹中胎儿,当真没了?”
&nb宛如一击炸雷震动着姜瑶的心,孩子……抿了抿唇,阖上眼眸冷冷的说道:“诛仙阵下,能保住自身已是万幸。父亲以为,在神界刻意安排之下,女儿腹中的孩子还能有生还之机?”
&nb“吾儿不是才言,本能截取一线生机?”神农唇角微扬,转眼间消失在结界之中。
&nb只留下瑶姬瘫坐在地,紧紧攥着拳头,咬着下唇直到鲜血淋漓。父亲仍是起了疑心,当年她拼尽手段留下的女儿,无论落在神界、或是魔界手中,都会是一场惊涛骇浪。可她如今被困在此,也不知怎样才能保护她不被侵扰,只望通麟玉决能让她安稳一世。
&nb若蓝卿若不是‘招惹’了不该‘招惹’之人,或许正如姜瑶所想,能让她安稳的过此一生,可若被神界盯上,又岂会安稳,无论是何身份就将把剥开露于人前。
&nb……
&nb淮山沈家结界之中,蓝卿若握着手中的玉决撇嘴,而苍鸾早已吸饱了灵气安逸的摊着肚子安逸的睡着,还吐着小泡泡,可爱至极。
&nb就算觉得苍鸾小吃货没出息,还是拿出乾坤袋将它装起来,让它能继续睡。
&nb虽然师尊可惜他的纯阳精元,没能让自己结丹,不过也不是毫无用处。她体内的因封印而起的禁锢,就此消失无踪,并且她体内双灵根也发现异变,原先的灵根仿佛从未出现过,魂识之中火木二灵附着而上,更胜天生。可她就是卡在结丹之处,丹田之内总不能聚息。
&nb反倒是师尊,不愧是无极老祖的高徒,天赋卓越,大概过不了多久又会将自己远远抛在身后。
&nb“怎么还未休息?”沈渊修行完毕,穿过结界踏入屋内。见她憋屈的眼神,心头软得紧。
&nb蓝卿若右手撑着下巴,可怜巴巴的瞅着他,“你不在,不想睡。”说着伸出手臂,做出求抱的姿势,嗲声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