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
因为她这一去,最多是作为赤北那边的内应,以后很少能再回来了。
谢澹应允了她的要求。
也没有追究她伤人的事。
后面再来别庄通信的家丁,换了个人。
那家丁较之前面一个,沉稳很多。
没有逼她立刻换上薄纱裙,而是给了她一件宽大的黑斗篷。
让她将头脸都遮好,而后道:“红妆姑娘,跟我来吧。”
那人引着她从谢府的偏门进去,转了几次弯后,到达一间厢房。
赵红妆的爹娘正在里面等着。
他们当然并非一直被关押在这里,而是临时被提出来的。
至于平时被关的是什么地方,他们也不清楚。
就算清楚,也不敢说。
因为在他们三人叙旧的时候,家丁还一直守在旁边。
留给赵红妆的时间只有一刻钟。
一刻钟后,她又在家丁的带领下,原路返回。
赵红妆在心里立誓,早晚有一天,她一定会将爹娘都救出来的。
由于整张脸都埋在宽大的兜帽里,她没留神。
和侧方走来的某个人撞到了一起。
那人浑身的酒气,走路歪歪斜斜。
酒劲上头,脾气也特别的大。
拉扯推攘着赵红妆,怒骂道:“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还蒙的这么结实,见不得人啊?
说!你是不是混进我们谢府的探子?!”
“必安老爷,必安老爷。”
家丁连忙回转过来,将他们两人分开。
又拦在赵红妆跟前,避免她的斗篷被扯掉。
“这不是什么混入的探子,是家主安排她来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找家主求证一下。”
谢必安注视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忿忿摔碎了手中的酒瓶。
“呸!”
他骂道:“随便一个破家丁,都敢搬出家主来压我了!”
自从失去天来坊的管理权后,他在本家的地位就越来越低。
逐渐边缘化。
谢必安难以接受,这种身份变化的落差,染上了酗酒的毛病。
现下被刺激了一番,心中更是不满到了极点。
“长风,长风啊!”
他冲进谢长风的房间,“能治好家主腿脚的丹药,你研制出来了没有啊?”
谢长风正在调配灵液。
闻言头也不抬,根本不理会他。
这就是没有的意思。
事实上,他早就说过。
谢澹的腿萎缩的太厉害,必须长期调理,是没办法一朝一夕,只通过一枚丹药就能治好的。
谢必安基本上三天两头就要来闹上一次。
不止谢长风这种性子的不理会他。
就连府里的下人,听多了他撒酒疯,也都习以为常,懒得来查看情况了。
却不想,谢必安今日闹得尤其厉害。
发疯般将屋子里的瓶瓶罐罐都扫了一地。
谢长风这才终于抬起了眼,拧眉看着他。
他显然非常不悦。
那些瓶罐里面,可是有很多好不容易做出的珍贵药物的。
谢必安专挑软柿子捏。
嘴里念叨着,“我让你不听话,你就是不肯好好给我炼丹,你不想我重新得到家主的重用是吧?那你也别想好过!”
一个箭步冲上前,摔开谢长风放药方的盒子。
拿着那些药方,狠狠撕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