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发生了什么,但……
忌惮,马库斯看向手中的灰烬使者,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灰烬使者……霜之哀伤……”
………………
魔兽历史中,灰烬使者经历了好几任持有者。
它在莫格莱尼、弗丁的手中是象征着正义的圣洁之剑,正因它的主人是正义的楷模,是内心坚定万敌不可摧破的强者。
而在死去的莫格莱尼手中,它被暗影灌注,成为了天启骑士手中的邪恶之剑。
圣光之愿礼拜堂一战,灵魂寄存在剑中的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唤醒了达里安内心的善念,加之白银之手战死英灵的强烈反馈,让堕落的灰烬使者重归圣洁。
而这把剑落在了马库斯手中又如何呢?当他的主人是无所谓善恶的域外来客,更有着无视意志和信仰约束,远超所有原住民的圣光亲和度呢?
“它会让正义变得坚韧,让邪恶变得纯粹……”马库斯喃喃道。
正如铸造这把剑的材料,纳鲁的核心一般,光明与暗影本就是一体两面。
所以这把剑可以是圣剑,也可以是魔剑。
觉得自己想通了什么的马库斯脑中灵光一闪:
假如它落在那位光与暗之子手中……叠加态吗?
“果不其然……不该是自己的东西不能乱拿。”
马库斯遗憾却又如释重负般笑了笑,将灰烬使者背在了身后,对他而言这份力量太过危险,更何况他很怀疑,那股莫名其妙的窥探,是否来自虚空中的那位存在。
………………
当马库斯的马蹄重新踏上提尔之手时,每位血色十字军见到他背上的圣剑,都沉默不语单膝跪地。
先前归来的法尔班克斯等人传回了灰烬使者更替的消息,在十字军众人的眼中,灰烬使者代表着复仇的希望,代表着生者的意志。
传回这句话的法尔班克斯把自己关进了地牢,天灾瘟疫已经将他感染,他要在那里完成自己身为十字军的任务,等待死亡的降临。
做出相同举动的十字军还有不少,他们目光坚定且义无反顾。
阿比迪斯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医官,哪怕对方在检查后艰难地摇了摇头。
他坐了起来,重新恢复了威严。
“我的女儿会继承我的遗愿,她会带领你们继续与天灾军团战斗,直至我们或者他们全部死亡。”
这位将军有生以来第一次露出和煦的表情,满脸笑容的招呼着人群中的女儿。
而后他将一只手放在了女儿的头顶。
“你的母亲有一头非常漂亮的金发……真可惜,她终究没能留下任何痕迹。”
“我很高兴,亲爱的。”
夕阳斜射在阿比迪斯的面庞上,略微柔和了他坚硬的面部线条。
“过一会我就能告诉她,我没能做好一个丈夫,但我至少保护好了她的女儿。”
阿比迪斯将军凝视着面前女孩的脸,仿佛想将女儿的五官印在脑海里。
“我会告诉她,我们的女儿长大后很漂亮,和她一样。”
“我很抱歉,女孩儿,或许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谅……”
阿比迪斯从自己的腰间抽出一把银白的仪式短刃。
“做你该做的。”阿比迪斯牵起女儿的手,将刀柄郑重其事的放在她的掌心。
“不……不……”女孩瘦削的双肩不断抖动,泪如雨下,“不……父亲……不……”
阿比迪斯怔了一下,面露释然之色,大手将女儿的手紧紧握住,银白的刀刃一寸一寸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谢谢,我爱你……”
阿比迪斯终于听到了一声“父亲”,而这个称呼从他亲手杀死被天灾瘟疫感染的妻子后,就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
“布丽奇特……”
这是马库斯与布丽奇特的首次相见。
………………
“你又在折磨自己了。”
马库斯倚靠在门廊前,面前的少女奋力挥舞着与她差不多高的双手巨剑。
巴纳扎尔的计划还是重创了血色十字军,莫格莱尼失去了灰烬使者和他的长子,阿比迪斯身亡,血色十字军的重担落在了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
基于一种莫名的愧疚感,马库斯不得不在提尔之手停留了半个月之久,以灰烬使者的身份为布丽奇特掌控十字军扫平障碍。
满头汗水的布丽奇特摇了摇头,继续挥剑。
“我要……消灭……全部的……天灾军团。”
女孩气喘吁吁地道。
马库斯走到她身边,两根手指点在布丽奇特手腕上,布丽奇特双手失力,沉重的训练剑落在地上。
“你需要休息……”他摇头说,“没有事情是一蹴而就的。”
布奇吉特沉默不语,只是弯腰去捡地上的大剑,却被马库斯一脚将剑踢走。
“砰!”
布丽奇特一拳打在马库斯胸口,后者只是平静地和她对视。
“砰!”
又是一拳落下,最后变成一阵暴风骤雨般的连打。
女将军的拳头越发急促,也越发软弱无力。
失去力气的布丽奇特双拳放在马库斯的胸口,嚎啕大哭了起来。
马库斯轻抚她栗色的长发,将她拥在怀里。
“你要走了是吗?”
女孩哭干了眼泪,却没离开马库斯的怀抱。
“是啊,你这边不需要我了,该走了。”
“去做什么?”
“给这把剑找个适合他的主人。”
“什么时候回来?”
“和克尔苏加德算总账的时候。”
布丽奇特咬着下唇,通红的双眼带着不舍。
“……”
“会好起来的,我向你保证。”
一双唇落在马库斯的嘴角,有泪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