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才有了这偌大的产业,让他骤然放手,又岂能甘心。
花朵的中央,忽然有一只小虫在其中爬动,他伸手将虫子抓住,丢在地上用脚踩死。
从身后的长廊中走来一人,轻声道:“峰主,他们动手了。”
白无常面无表情,目光注视着面前盛开的花朵,淡然道:“知道了!”
“峰主,这事儿咱们不告知邢堂主一声么,毕竟,没有他的配合,咱们人手上只怕未必够呀。”
“你持我这块令牌去见山脚下的莫扬名,他手上还有着一只生力军。”白无常从腰间将令牌摘下,递到那人面前道:“记住,这事儿别让任何人知道。”
“属下明白。”
白无常看着面前的一片花海,心中却是感觉无比凄凉,当年一起患难的弟兄,今日却是生死相搏的仇敌,人生之变化何其无奈。
聚义厅中,此时已经坐满了人,除了二位军主一位堂主,连一些相对小一级的头领们也都来了。只应为今日确实是一特别的日子,在十几年前,一群走投无路的灾民,在万般无奈之下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当时所有人约定,每年的今天,活着的人再次聚。当初的意思只是为了悼念在之前死去的兄弟,后来队伍越来越大,意义就变了。在这样一场聚会上,更多的是用来化解矛盾,在过去一年兄弟间生了龃龉,都可以在今天说出来,由在座之人去判定。要是彼此之间矛盾还是化解不开,那就在场地中央摆个擂台,输的一方无条件服从。
这样的处理方式虽然未免显得太过武断和粗糙,但对于矛盾的处理,多少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的。
“咚,咚,咚!”
擂鼓声响彻白岩峰,之前还有些嘈杂的聚义厅,听得擂鼓声想,在座之人都安静了下来。白无常一袭燕居常服出现在众人面前,在座之人略显诧异,却也并未有人敢说些什么。
白无常落座后,却是自嘲一笑:“弟兄们,你们看我这么穿,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太适应?但我自己却是觉得很自在,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不知不觉已经是十几年过去了,相对于那些死去的弟兄,我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活着,还承蒙各位兄弟看的起,推举我做这白岩峰之主。”
底下之人面面相觑,不知今日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白无常怎么突然说这些。
白无常接着道:“我今年已经五十有一了,早就到了知天命的年纪了。现在天下纷乱,这梅风岭也越的混乱,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所以我想的是,在在座的各位兄弟中,选出一个人来,由他带领众位兄弟,在这乱世之中挣一个出身。”
“哗~~!”
白无常话音刚落,低下之人瞬间便炸了锅。
“大哥,此事不可,没有你,哪有咱们白岩峰的今天。”
“峰主,我王老九,就服你一人,其他人做这白岩峰之主,我第一个不服。”
底下吵吵嚷嚷的喊成一片,白无常并不为所动。但他眼角的余光,却一直在看向一个方向,或者说是一个人。此时那人却是默然不语的座在位置上,终于在所有声音渐渐沉寂下来后,他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一步。
白无常目光平静的看着这个人,手掌却不由的握紧,他今日的这出戏,都是为眼前之人演的,就看他如何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