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阮书记在老百姓中间口碑不错,可天下的事总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在那个年代,阮书记还是被人惦记上了。说明白了无非也就是为了权力二字,有人盯上了他的位子。
那段时间比较乱,外面来的人和乡里几个人私下串通好了,准备明天一早带一伙人,直接去公社抓了阮书记,夺了他的权。
结果隔墙有耳,正在办公室的阮书记很快就从好心的乡民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从办公室换了件衣服,拿了点东西,连家都没回就走了。
第二天,要抓阮书记的人气势汹汹地扑了一空。阮书记就此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但就在阮书记逃走的当天晚上,下半夜时分,家在合肥的张奶奶听见有人急促敲门,开门一看,是自己兄弟,呼呼喘着气,穿着又厚又脏的棉衣。
阮书记进家坐下喝了一大碗水,跟张奶奶说:“姐,有人要害我,我要赶紧走了。你记着一件事……”说着,使劲用牙咬开了棉衣上有一块用线缝的地方,掏出了厚厚一叠全国粮票递给张奶奶,接着和张奶奶说:“后面日子可能会很难,你们省着点用,能保住孩子们的命!”
说完就匆匆而去,从此三四年没有音信,生死不知。
在那三四年里,日子确实异常艰难。张爷爷张奶奶靠着自己的一点工资,加上那些粮票补贴家用,总算和六个孩子勉勉强强挺过了难关。
那些想坐阮书记位子的人,接下来的日子却不大好过了,天天斗来斗去,正事也没人去干,很快,饿死了人。再后来,抓得抓,判的判。
不久,等到所有的一切又回归正轨的时候,阮书记突然又回到公社了。于是,一片欢呼。
阮书记告诉乡亲们,那天他走后,跟着就一头扎进了修水利工程的民工队伍里,一待就是几年。
乡亲们恍然大悟,难怪那几个人派人四处调查,却连根毛都没找到。数十万的民工大军,别说想不起来去找,就是想起来了,也不一定能找出来。
最早的时候,张不伦把这件事一直当故事听。后来长大了,自己又经历了不少事情,有天再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张不伦的脑海中一下突然就想起来四个词:“逃之夭夭,趁火打劫,釜底抽薪,以乱治乱。”
要权,老子可以给你们。可是老子求爷爷告奶奶,省吃俭用给公社攒的这些家底,老子必须带走了,怎么也能保住自家亲友还有其他不少人的命,总比给你们不明不白糟蹋了强!没了应急粮,看你们怎么玩?
想想,是不是这几个招数?哪朝哪代,这都是一代枭雄的打法啊!
后来,村民的日子一天天好了,阮书记也退了下来。不过乡里不管哪家有了大小喜事,都会上门邀请阮书记,并且以能把阮书记请到场为荣。
这也是那些年张爸爸经常提及的故事。
1970年,张爸爸结束了他的知青生活,进了工厂,正式开始了他工人阶级的生涯。
张爸爸最早进的车间叫翻砂车间,最早分配进的班叫大炉班。应该说张爸爸的运气算是百里挑一的,全厂最苦最累的车间和班组都给他撞上了。
一年四季车间内永远高温炙热,干完活去车间澡堂洗澡,永远是一池黑乎乎的水等着你,下面还能踩到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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