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屋太行山脉修建数量众多的路边墩和碉堡,说不定还真的能够挡住孙杰的车队。山路崎区,坎坎坷坷,能够过车的道路可不多。封堵住这些地方,依靠山势未尝不可。如果周王手下的人,要是能够原封不动的按照周王的命令来搞,说不定这事还真能办成。但这些人啊,别的本事没学会,贪赃枉法的本事无师自通。周王发下来的库银,被贪污不剩多少。为了应付差使,只是胡乱的在王屋太行山南边修建了一些碉堡。有些都不是碉堡,只是用土盖起来的土房子。更有甚者,竟用茅草随便搭几个窝棚。这边的防线,本来有两万兵。至少花名册上面是这样记录的,但真实人数,估计只有五六百人,还都是老弱。这五六百人遍布在漫长的防线上,不仅要忍受严寒,还要忍受饥饿。负责这里的官员,可不会管这些兵卒的死活。他们在乎的只有他们手中的钱财。......“今年的雪可真大啊,这么冷的天,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事!”一个砖瓦房间中,几个穿着军装的汉子,坐在一个火炉前,吃着涮羊肉。他们是碗子关的守将。碗子关是王屋太行山脉的一处关隘,碗子关正北边就是宁山卫。这里是整个山脉当中唯一稍微平坦的地方,适合大军运动。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周王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里的重要性。于是,花费大量价钱,在这里修建防御工事。想法不错,可落在实处的没有多少。整个碗子关的防御关卡,只有四五座,还都只是一些低矮的砖瓦房。这里的守军数量,额定三千人。可真实数量,仅有一百人,还都是老弱。房间当中的这些守将,可不会在乎碗子关能不能守住,他们只在乎面前这口锅里的肉还有多少。几个人在这锅里面较劲,快子纷飞,明争暗夺。吃的多的,笑呵呵的红了脸,吃的少的,一脸不满。“我就说,咱们王爷就是疑心病太重了。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王屋太行啊,这漫山遍野的山地,大冷寒天里,贼兵怎么过来?只有这一个碗子关能过人,咱们把这碗子关一卡,什么事都解决了!”“就是就是,今年比往年冷,雪还比往年大,我要是孙贼,肯定是躲在陕西享福,谁闲着没事干,大冷寒天里干这事!”房间中的这些守将,你一句我一嘴,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毫不在乎现在的情况。似乎,在他们的心目中,孙杰以及他的兵马都是蠢货。吃完了饭,一个守将走出屋子,随便找了一个地方撒了泡尿,随后象征性的在附近的那些房屋转了转。“都打起精神,别睡死了,小心冻死你们这些夯货!”不过是寻常言语,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在外面待了没多久,便受不了外面的寒冷,索性回屋子里睡觉。冬日风雪最好眠,尤其还有个炉子。......碗子关北五十里,一辆卡车停在了官道的尽头。官道在这里戛然而止,接下来就是山路。相较于附近的山脉,这里比较平坦,但是和官道相比,还是很坎坷。能过人,想要过车,可没那么容易。卡车中的一个大胡子将领,哈了一口气,擦了擦面前满是水雾的车窗。这人是第五新边军军长梁大壮,资历很高,功劳赫赫,也是大秦军校第一期学员,是孙杰的嫡系。看着车窗外面的景色,梁大壮的手放在了车门上。“这车就是好啊,走了这么远,都不怎么冷,陛下真厉害!”脸上满是对孙杰的崇拜,甚至都有一种魔障且狂热的感觉。车里面没有暖气,要是现代人乘坐,肯定会抱怨。但在这个时代,只要不在外面吹冷风,就很可以了。“传我军令,让所有人下车,三十分钟集合完毕,呈行军阵型,跨过碗子关,后续车辆,缓缓经过,不要着急!”梁大壮看了看手腕上这块孙杰亲手发给他的机械腕表,声如洪钟。手腕上的这块机械腕表是梁大壮最珍视的东西,每天擦拭好几遍,生怕造成什么影响。腕表明光瓦亮,清晰可辨。身旁的传令兵,迅速将这一命令传达了下去。军参谋、参赞等一众部门将官,也全部集中在了梁大壮周围。这支兵马,已经具有现代军制的种种特点。在普遍还是封建士兵的年代中,近乎无敌。军参谋等一众官员,拿出一张附近的地形图,参照着附近的地形,开始布置详细的行军路线。事实上,在出发前,他们就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行军路线。但真的到了碗子关,还是要小心一些,因地适宜做出一些修改,把影响降到最低。半个小时,这支兵马进入了碗子关。兵马如林,几乎没有人说闲话。所有人都沉默着,朝着前方行进。天上的风雪更大了,士兵们将头顶的厚笠帽两侧翻下来,用绳子系上,刚好能够为耳朵保温。他们身上穿着毛呢大衣,抗风,保暖。脚下是皮军靴,完全可以抵御这种程度的风寒。背着随身的铺盖、炊具、军粮以及武器等物。那灰黑色的军装,行进在山谷中,要是不注意辨别,还以为这是一战时的哪支列强军队。在这支兵马中,有一支一千余人的士兵。这支士兵和其他士兵有着很大的不同。他们身上的武器不是刀枪或者弓弩,而是98k,又或者被拆开的迫击炮。这支队伍,正是孙杰派出来的长安军,前来适应战场环境,并且根据战场制定合适的作战之法。此战顺利的话,以后就会按照他们的作战之法,在98k等武器配发全军之后,推行全军。这支兵马的士兵不管是精气神还是体质,都要比周围的那些士兵高出不少。他们身上的毛呢大衣也和其他士兵不同。其他士兵的毛呢大衣,胸前的扣子是黑色的铁扣,而他们却是铜扣。衣领处还有红色的绣边,胸前还有象征身份的纹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