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
“从雯姐姐说得对,是我这张嘴不会说话。”原先说话的宫女抬手连着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
“陛下到!”
内侍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连忙出了暖阁,正好看到明黄色的身影走了进来。
萧修远虽已年近五十,但他多年的养尊处优半点不显苍老,以及滔天权势熏陶出来的霸道气势,仍旧是让两名宫女红了脸。
“陛下万福金安。”
“起来吧。”萧修远打量了一下室内,随后皱着眉头走到一处花瓶前,抬手在花瓶上抹了一下。
在看清手指上的水渍之后,顿时沉下了脸。
“这花瓶,今早是谁擦的?”
“回陛下,是桂莺姑姑,说是小王爷身体金贵,贵妃娘娘放心不下,亲口吩咐她来教导奴婢们如何打扫。”
萧修远皱了皱眉头,好歹忍下怒气没有发作,“去拿块干帕子,把有水渍的地方全擦干净,恒儿体弱,受不了寒气。”
“是。”
“对了,恒儿他现在可是睡着?”
从雯抬了一下头,随后恭敬回答道“小王爷刚刚还醒着。”
萧修远摆了摆手,“你们不必跟进来,朕进去看看。”
“是。”从雯再度应声。
祁恒虽说在暖阁,但是对于外面的交谈听的清清楚楚,只不过一会儿,便看到明黄身影走了进来。
“还真醒着。”萧修远笑了一声,“来,乖崽,叫声父皇。”
祁恒“………”
怕是失了智,让一个出生不到十天的婴儿说话。
偏偏萧修远那张脸上全是期待之意,祁恒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乖崽真有性格,像我!”萧修远美滋滋地夸赞了自己一句,好一会儿后,他又从自己的胸口掏出一块水色极好的玉佩,玉佩上隐隐约约现出长生二字。
“大名上回起了,这回父皇又给你起了个字。”萧修远提着玉佩上的红绳,让玉佩在祁恒的眼前晃悠,试图引起注意力。
祁恒如他所愿地睁开了眼睛,想看看这个便宜爹又给他起了个什么字。
再说,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就急吼吼地取字,天下别无二家。
“长生。”萧修远笑眯眯地将玉佩放在祁恒的枕头边,他小时候被挂脖子上的吊坠勒过脖子,所以也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不能随便戴饰物。
“父皇只愿萧国与你的字一样,长生且昌盛。”
如今萧国刚刚统一,萧修远事务繁忙,抽空出来一趟便很不容易,所以只待了一会儿便匆匆离开。
以至于,匆匆赶来的舒妃扑了个空。
舒妃便是他的生母,本名舒兰,原是上届新进的宫女,被分到俞昭仪宫中伺候,奈何无意之中被萧修远看上,承恩一夜之后被封为了贵人。
萧修远国事繁忙,难得进一趟后宫,俞昭仪被舒兰截了道,自然是气的。
不仅是俞昭仪气,其他各宫也气,认定是俞昭仪推自己宫里人出来代她固宠的。
但后来见俞昭仪各种羞辱舒贵人,萧修远又再翻过舒贵人的牌子,猜测萧修远仅仅是图新鲜,结果撞上了舒贵人这个妄想飞上枝头的,众人便将舒贵人扔在了脑后。
不是俞昭仪推出来固宠的就行,比起一夜恩宠的舒贵人,自然是刚诞下龙子的俞昭仪更加值得防备。
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想过,仅仅就是一个晚上,舒贵人便怀了身孕。
可怜她住的偏僻,又没什么交好的妃子,直到要生了,这才传出来消息。
好巧不巧,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前方大捷的消息传到殿前。
小小的贵人摇身一变就成了妃,儿子也封了王,因着祥瑞两个字,朝中上下竟无一人反对。
那一天,后宫的妃子们几乎都红了眼睛。
“恒儿还醒着?”宫装丽人走到床边,她的身上并不像宫女一般扑了香粉,比起萧修远身上的龙涎香,令人舒服多了。
舒妃说着又伸手摸了摸祁恒的额头,确认没有异样。
“这是?”
舒妃的目光落在了祁恒枕头边的玉佩,伸手拿了起来。
“娘娘,那玉佩肯定是陛下特意送过来的。”从雯笑眯眯道。
“奴婢在外头还隐约听到陛下说给小王爷取了字。”
“可惜我来的太迟了,没见着陛下。”舒妃表情有些失落,一边将玉佩收起来。
“恒儿还小,戴不得这玉佩,我回去改改绳子,等恒儿能走路了,再给他挂身上。”
又有脚步声传来,宫女径直走到舒兰的面前,福身道
“娘娘,陛下又赏赐了一些东西给小王爷,内侍在门外候着呢。”
舒兰蹙了蹙眉,“这宫里,也塞不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