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道。
“我们现在还有多少兵马?”刘玄总算平静了下来,沉声问道。
“如今宛城还有十万兵力,另外大司马和舞阴王之前依令准备进河北与谢躬汇合,现在正屯兵河内郡,统兵二十余万,还有各诸侯王手下的兵卒,加起来也有十数万吧。”李松报道。
“那么多?”刘玄就不问政事,听到自己还有四十多万人马,不由心中稍定。
“既然尚书令身死,河北已经事不可为,是不是把大司马和舞阴侯叫回来?”李松问道。
“不!”刘玄想了想,否定了这个提议,“刘秀不死,我心不安,称他还没有完全站稳脚跟,让朱鲔和李轶攻打河北!我要让他知道羞辱我的下场!”
“可是赤眉军这边?”
“让各诸侯王带兵过来构筑防线,既然封了王,就得出份力,另外发榜征兵,你们不是说到处都是流民吗?都给我抓来。”
“这……”李松有些无语,流民捉来充军是容易,可是这些炮灰挡的住樊崇吗?
“只要拿下刘秀,河北尽归,又何惧樊崇!”刘玄主意已定,毋庸置疑地说道,李松只能闭嘴了。
以前政局稳定的时候,刘玄不思进取,现在大敌当前他倒是开始操心扩大版图了,其中大部分还是因为对苏云的恨意吧。
如果说苏云造反,有谁比刘玄更愤怒,一定非李轶莫属,当初想借王郎的手除掉苏云,在出抚河北一事上他可是尽了不少力,现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让他后悔不已。
河内城在河北边界,离邺城不过三日的行程,如果谢躬不是败得那么快,再拖上一段时间,结局可能完全不一样。
现在一切为时已晚,苏云已经在邺城昭告天下,与更始分道扬镳,并列举了玄汉数条罪状,有趣的是,围攻邯郸的时候,胁迫流民家属上战场的屎盆子也扣在刘玄身上,以不仁之名列在罪状之中。
李轶听到这个消息怒不可遏,但是他显然比刘玄要城府得多,没有头脑一热领兵出击,苏云干掉谢躬后迅速平定了尤来残军,加上之前青牍的降兵,现在他的兵力已经有四十余万,以李轶的谨慎,是绝对不敢贸然出击的。
朱鲔的看法与他相同,尽管宛城连下了几道命令,让他们攻打邺城,都被他们压了下来,只是在河内城按兵不动,加固城防。
李轶在城墙上看着北方,忿恨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渐渐被恐惧取代,从舂陵起兵开始,他就处处针对苏云,对他再三算计,可苏云每每都能逃过死劫,并且越做越大,在宛城的时候他还一度以为自己身居高位,把他抛在了身后,可是短短半年不到,对方已经平定河北,拥兵自立,他忽然有一丝后悔,刘玄被权利冲昏了头脑,以为眼前不过是暂时的困难,李轶却是看得很清楚,玄汉朝廷经过绿林反叛已经风雨飘摇,内忧外患之下败亡是早晚的事。
如果当年没有因为妒忌而与苏云分道扬镳,现在又是什么情景呢?
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谋杀刘縯一事,就注定了双方的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