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的小溪潺潺的流淌着,清澈见底,金色的鲤鱼在其中飞的游来游去,一切都是显得那般的安静祥和。
曦晨抱着巧巧柔弱娇小的身躯,沿着小溪径直走到了山脚下,他拨开丛生的荆棘,朝着村头的那座孤零零的茅草屋走去,可是当其走出树林的那一刹那,却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这个偏僻的小村落虽说甚是贫穷落后,可是却非常的安详,但是如今,这里却是一片的狼藉,混乱不堪,茅草屋被熊熊燃烧的烈火所吞噬,到处是断壁残垣,仅剩的泥巴土墙也是被缭绕的烟火熏得漆黑。
曦晨心中一凌,眼睛微微的眯起,他遥望着远方山脚下的那两间茅草屋,当现那里也是如此这般的浓烟滚滚时,不由得大惊失色,脚下的步伐也是陡然加快。
“老丈,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曦晨的面容之上焦急不安,他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这种预感使得他极为的惧怕。
曦晨的身形化作一道疾风,从破烂不堪的村子中迅穿过,这里到处躺着死去的村民,他们死得十分凄惨,有些被尖刀破膛开肚,鲜血流了一地,有的则是被绳子拴在脖颈之上,活活的勒死,他们的脸色铁青,舌头伸的老长,眼睛至今仍未合上,其中依旧残留着惊恐之色,仿佛致死也不能瞑目。
可是曦晨此刻却无暇顾忌这些,他现在担心的只有那个将自己从溪水中救出的慈祥老人。而一直躺在曦晨怀里昏睡不醒的巧巧,这个时候也渐渐地苏醒了过来,她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象,突然之间,巧巧的神色剧变,她拼命地挣扎着,从曦晨怀里跃下,踉踉跄跄的朝着家的方向跑去。曦晨生怕她出什么事情,连忙紧随其后。
山脚下的空地上,巧巧呆呆地站着,失魂落魄的望着已经彻底化为灰烬的茅草屋,痛哭出声,此时的茅草屋已经全部被烈火燃尽,屋内所有的东西也是被付之一炬,更是没有现方老汉的身影。
曦晨走上前来,将巧巧搂在怀中,轻声说道:“也许你爷爷躲在其他的地方去了,我们再仔细找找。”
巧巧闻言,顿时精神一震。“大哥哥说道对,爷爷这么有本事,一定不会有事的。”巧巧擦干脸颊之上流淌的泪水,呼喊着朝村子里跑去,曦晨缓缓地跟在她娇小的身躯之后,面色却是显得有些黯淡,他虽说口头上这般安慰巧巧,可是他的心里却极为的清楚,村子如今被破坏成了如此模样,显然是被马贼洗掠了,而如此之多的村民都丧生在屠刀之下,巧巧的爷爷想要独自逃生,希望真的是极其的渺茫。
巧巧就这样哭喊着跌跌撞撞地寻找,不知不觉,漆黑的夜色已然褪去,朝阳一如既往地爬上山头,但是阳光照射下的村庄已不再祥和,而变成了一堆废墟,仍有一些尚未燃尽的火苗在四处跳窜。
巧巧呆呆地坐在村头,她寻找了一个晚上,走遍了村子的每一个角落,却始终没有找到他的爷爷。此时除了她和曦晨以外,村里已经没有任何活人。有些死了,有些却是凭空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否是被烈火燃尽,化作飞灰湮灭。
“大哥哥,我该怎么办?”巧巧抬起头来,泪眼朦胧地望着曦晨,希望这个神奇的男子可以再次给她带来奇迹。
曦晨仿佛没有听到巧巧问话一般,他四下的打量着那些死去村民的尸体,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那些尸体全部都是村里的成年男子,而那些前些日子在村头戏耍的孩童,以及提着木桶在小溪边浣洗衣服的妇女却是一个都没看到,甚至连村里的老人也仿佛在人间蒸了一般,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突然,一个微弱的声音传到曦晨的耳中,他微微眯起双眼,看向不远处一个依旧被烈火焚烧着的房子,那房子和其他村民所居住的茅草屋大不相同,全部是由山上采伐下来的坚硬的铁木所建,甚是坚固耐用,以至于从夜里一直燃烧到现在,仍未完全的烧尽。
曦晨似乎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低沉的抽泣声,似是尚还存有生还者,他迈着大步,朝着木屋走去。
曦晨飞起一脚,踢开破碎的房门,只见其内浓烟缭绕,所有的桌椅全部被砸成了碎片,而茶杯茶碗也是碎的满地都是。曦晨用衣袖捂住鼻口,朝着里面走去,那低沉的呜咽声始终萦绕在他的耳边,极为的压抑,仿佛那人已经被彻底吓坏了。
曦晨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找去,径直来到了卧室之内,可是房间内也是如同外间的大厅一样,被洗掠一空,没有留下任何物件,更是空无一人,曦晨的眉头深深地蹙起,他知道自己方才所听到的绝不是幻觉,这里一定还有人存活。
呜呜的哽咽声再次传来,曦晨的心中一凌,双眼朝着脚下的地板望去,那若有若无的声音便是从此处传来,而地板的边缘之处,明显有切割后的痕迹,显然这里暗藏有密室,而有人在马贼来袭之时,便匆忙躲进了里面,如今却因为过度的惊吓,不自觉的哭出声来。
曦晨双手如刀,急的挥下,仿佛利刃一般深深地插到了地板之内,他深吸一口气,双臂猛的用力,将那块儿地板全部从地面揭起,一个宽大的密室顿时显露了出来,而一个头花白的伛偻老妇则是躲在里面瑟瑟抖。
“大王,求求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身上还有些金银饰,你全部拿去好了,只求你能饶我一命。”
老妇人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傻了,她甚至来不及爬出,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密室之中,朝着身前那个高大的身影拼命地磕头,仿佛捣蒜一般。
“你起来说话,这里究竟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