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生活中百般作贱,就算是给错了什么相冲的东西也不出奇。皇后,你精通医理,此事对你应该不难。”
皇后抚摸衣摆凤穿牡丹刺绣的手顿了顿:“臣妾学医不是为了害人……”
从前多少事皇帝不是没有疑心,只是看在纯元的面子上不计较罢了。听到此话他也觉得讽刺,鼻息间轻哼一声,不以为然道:“你是皇后,平衡好后宫和为朕分忧是你的责任。”说着甩一甩那串盘到水亮的珠子,站起身来:“朕养心殿还有事,有空再来陪皇后吧。”
望着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渐渐走远,皇后戴着护甲的手指使劲抠在矮桌几上。剪秋剪转个赶紧心疼地走过来劝:“娘娘,小心别伤了自己的指甲。左右冷宫里那位从前也是个恃宠生娇的,您不必放在心上。”
皇后冷哼一声:“本宫不在乎她的死活,本宫只是又难过又生气,虽然身为正妻,但一星半点儿的宠爱也要本宫自己去和那些妃妾争取,可这种损阴德的事他就从来没落下过本宫。”
剪秋眼神示意绘春赶紧拿茶水来给皇后降降火,皇后一言不发,默默喝了两盏茶,午睡时间也没有休息,只一直站着练了好久的字,终于在下午时平复了心境,让剪秋传了御膳房的亲信来。
仪贵人那边,自从得了皇帝允准后,照顾冷宫那边就不再顾及旁人了,三五日便光明正大地往那边送一次新鲜吃食,还把内务府送来做夏天衣服的面料也拿了一半过去,非常打眼。沈眉庄瞧她有些越来越不像话,忍不住叫她过来提点两句。仪贵人纤细,肚子还看不太出来,但走进沈眉庄居住的正殿时俨然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撑着腰,左右两个宫女搀着,生怕走快了一步。沈眉庄无奈地和采月对了一眼,只先赐了座,笑着问了问仪贵人的胎。
“妹妹瞧着脸色有些苍白,可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
“回娘娘,小主这几日吃什么吐什么,太医换了几回药,却也不见好。”仪贵人身边的宫女欠身回话道。
“怀孕头几个月总是会有些不适,妹妹需多多歇息才是。”沈眉庄拨了拨茶面,沉吟了片刻,道:“妹妹辛苦,本不该让你走来走去的,但还有一事……不是我多嘴,只是这宫里人多眼杂,富察氏在冷宫里过得太好恐怕会引人侧目,反倒会害了她。”
有了皇帝撑腰后的仪贵人少了几分从前的谦和恭顺,她和堂姐也是从小的情分,听沈眉庄这么一说,她就微微有些不高兴了:“嫔妾多谢贵妃娘娘提醒。只是富察氏是嫔妾的亲堂姐,皇上允准臣妾多照拂她时,娘娘您也在场的,只不过娘娘倒也提醒了嫔妾,除了日常生活,的确也是要注意着堂姐的周全。”
真是富察氏的好妹妹,有孕后的脾气都一模一样。既然人家不领情,沈眉庄也是个性子高傲的,自然懒得再理她:“既然仪贵人心里有数,那本宫就无需多言了。本宫要和公主去太后那儿请安了,你先回你屋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