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鹌子羹一点儿都没动,这回的菜单里就别上了,换个爽口的虾玉鳝辣羹。还有那道五味杏酪鹅,太后这两日有些上火,不宜食鹅,单独换成香露全鸡吧……”
“果然是协理六宫的贵妃娘娘了,姐姐真是思虑周全,太后和皇上真是没选错人。” 甄嬛笑着打趣道。
沈眉庄听见是她,放下手里的东西笑着站了起来:“就属你油嘴滑舌,这样的话也好宣之于口的么!”
“那是实话,怎么不能说!” 甄嬛只有在沈眉庄面前才会这样俏皮。
招呼了甄嬛坐下,沈眉庄又重新拿起了内务府送来的菜单子:“外人看着这权力是天家恩赐,只要做了才知道真真是苦差事,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上,每个人的喜好都要顾及到,稍微不慎就要闹出笑话了。就说王爷亲眷们吧,庄亲王不喜虾蟹、喜牛羊,但夏日炎炎,内务府多做水产羹食;还有十七爷的娴福晋,刚刚有孕一个多月,正是不安稳的时候,就更要忌口了……”
“娴福晋有孕了?” 听到这个熟悉的消息,甄嬛还是忍不住失神问了出声。
“是呀,沛国公两朝元老,对朝廷忠心耿耿,皇上很是器重,为了让她好好安胎,特意把湖山斋收拾了出来给他们夫妇两……” 沈眉庄说着说着,忽然想起玉姝的事儿,有些尴尬,赶紧岔开话题道:“太后这回把索绰罗姑娘也带来了,大半年不见,小女孩儿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了呢!”
“姐姐不必避讳,十七爷成家生子是常事,娴福晋贤惠温柔,难道还为了些没有影儿的往事不过日子了么?” 甄嬛轻叹一口气。
沈眉庄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重新换上轻快的语气道:“好啦,你不是过来替我带走朝华这个调皮鬼的吗?快些带她去和七阿哥玩儿吧,我也得清净半日。”
“哪儿有你这样的额娘的!” 甄嬛嗔了她一句,笑吟吟地站起来:“那我先和朝华去碧桐书院了,今日听说皇上一早儿就让陵容准备着下午去伴驾,你忙完了就来我这儿一起用晚膳吧?”
沈眉庄点点头:“陵容的确不是那个刚入宫的胆小妃嫔了,这次一点即通,专宠了这么多日,也算她的好本事了。”
谁知,几日后九州清晏的家宴上就出事了。
殿里觥筹交错,冷盘还未上完,仪贵人突然怔怔地站起来,小脸煞白,颤颤道:“皇上,臣妾……” 她话没说完,小腿上感受到一股凉意,木木地低头一看,鲜血从裤腿里流下来,染红了脚上精致的雪青色缎绣竹蝶纹花盆底鞋。
“仪贵人,你脸色很不好,这是怎么了?” 太后注意到她的异常,视线落到她的身上,又随着仪贵人的视线看到了她脚下,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啊呀!好多的血!” 坐在她一旁的柔常在吓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苏培盛,叫太医!” 皇帝大喝一声。仪贵人的胎虽然是用了不正当的方子怀上的,但她没用过欢宜香此等伤胎的东西,太医私下向皇帝回过话,拼尽全力的话,最多孩子体质差些、以后仪贵人不能再生育罢了,怎会突然流这么多血?一想到那个方子,皇帝跌到冰窖的眼神刮了皇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