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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了了一直觉得,这种设定其实很动物世界——护卫的兵蚁/兵蜂、打地基的工蚁/工蜂、以及繁衍的蚁后/蜂后。
不都是这样么。
在想起abo世界的性别设定,然后发现自己和一个alpha住在一起时,一开始苏了了是有点懵逼的。
——说好的ao信息素吸引无药可救,于是在结婚之前双方谁都见不着谁,omega都被从小关在家里学绣花到出嫁呢?哪本小说里有o同居(雾)的喂!
后来她才发现,这个世界对于abo的性别分化依然存在,但大部分并没有她曾经看过的一些作品中那么激烈。反而有点像她上辈子的男女性别,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地区提倡男女平等,或许有部分地区依然在明面上认可并提倡男女不平等,但那属于少数。
这是一个性别之争已经延续了很多年、产生过很多变革与革新之后,相对成熟的时代。
不得不说,苏了了庆幸自己生在这样一个时代。
而她所在的福利院,alpha、beta与omega基本混居在一起,这也是如今大部分福利院的安排。因为这个世界从十二岁开始全民义务教育,在那之前信息素有和没有没什么区别;等到十二岁之后孩子们开始发育,这些福利院孤儿们的住宿问题,就将由他们选择的学校负责。
而对于恢复正常的苏了了来说,目前最大的问题……或者也不能算是问题……
“阿尧,已经十点啦,睡觉吧。”
她关闭自己的个人终端,这是联邦每个人自出生时就被配给的东西,一直伴随一个人的一生,性质和上辈子的身份证明差不多,作用却广泛的多。
比如找找残缺的童话故事什么的,再由她根据记忆勉强补全。
坐在对面的男孩儿嗯了一声,想了想似乎还想说什么。苏了了赶紧出口:“还有其他和故事相关的问题我们明天讨论!按时睡觉早睡早起才能有个好身体!”
“……哦,嗯。”于是黎恨尧点点头,“晚安。”
“晚安。”
灯光暗下来之后,听着对面床铺上几不可闻的呼吸声,苏了了翻了个身,感觉有点儿睡不着。
这个“问题”,叫黎恨尧。
就是和她住在一个房间里,比现在的她大三岁的alpha男孩。
黎恨尧和苏了了这两个同住一屋的孩子,在这个不大不小的福利院里,是同龄人间私下默认的“怪胎”。
原因有点一言难尽。
作为她在这个世界里,第一个近距离接触的“同龄人”,刚穿过来时、被添加了“智障debuff”的苏了了,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室友有什么问题。那时她更多是本能的感觉到外界的陌生与怪异,随之带来无法排遣的孤独感。当时她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同类”中,只有和自己很近的那个人没有给她任何的排斥感,于是本能的去亲近他。
智障模式下的苏了了,选择的亲近方式比如:问好、自我介绍、自来熟的叫哥哥、半单机模式下朝着对方自言自语从早到晚长达十个小时、睡觉时给对方念她记忆中适合这个年龄的故事(童话),甚至晚上上厕所害怕拉着对方陪自己去,等等等等。
最初的三个月里,两人之间完美上演了一幕“话痨女孩与哑巴男孩”的奇幻小电影。直到第四个月的时候,哑巴男孩黎恨尧,在苏了了重复第三十二遍讲完《白雪公主》的那个晚上,第一次开口了:
“为什么她后母要找猎人杀了公主然后间接刺激公主逃离,而不是直接关起来自己动手杀了她?”
如果是正常人,大概会惊讶“咦你居然说话了好神奇”……不,正常人根本不会对着一根木头叨叨三个月吧==。
而苏智障只是认真的想了一会儿,非常自然的回答:“我忘了……也许是因为皇后深爱公主却被拒绝了,于是觉得得不到活的得到死的也好,但当时又不忍心亲自杀了她?不然后面为什么还专门吃了对方的心(野猪心)?”
黎恨尧点了点头,又说:“明天换一个故事讲可以吗?”
苏了了嗯了一声:“那就讲《灰姑娘》吧。”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奇葩的、被外人用惊悚眼神注目的相处模式,继续度过了四个多月。直到苏了了穿越七个半月的时候,笼罩在她头顶上的智障光环,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完全褪去了。
于是女孩儿如同一夜之间开了天眼,洗精伐髓重新做人,用完全不同的视角,去观察这个“全新”的世界。
然后她瞅瞅这几个月间渐渐熟悉起来的福利院,再瞅瞅身边已经进行到天天童话问答的室友,无奈的发现……
这个福利院里,对那些叫他们“怪胎二人组”的孩子们,真的没法完全甩一叠锅糊他们的脸。
因为这个名叫黎恨尧的男孩,确实不是一般定义上的“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