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大概,就是一种预感吧。我若是兴起一个念头的时候,这念头又于我有害处,就会察觉到有危险。”周舟如此说着,又补充了句:“大多是在修行或者吃东西的时候的。”
玫画半天没说话,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周舟老老实实地站在那,他倒是没隐瞒什么,这样反倒能让玫画少些疑心。
“趋福避凶,本就是最难得的神通,你不过道融就有灵觉,倒也奇异。”玫画淡淡地点头,“我可以教你如何推演大阵,能让灵识波动不会荡出灵台,避免大阵勾动天地元气。但,我也不是白给你好处。”
“当是如此,师叔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力所能及我会斟酌而行。”
力所能及还要斟酌……周舟看来,被玫画折腾的实在够呛。
玫画道:“你推演完之后,需将阵图解释给我听,我研究了百年的这东西,始终无法刻画。”说着,她拿出那个石盘把玩。
周舟点头道:“现在说与师叔听就好,也是我猜测的。阴阳两阵需同时勾画,又要有太清调和阴阳之法,循序渐进,方才能将大阵完成。若是单去画一阵,最后一笔必然会崩坏。”
“你说的轻巧,如何调和阴阳?”
“这个……”周舟也不知如何解释,双手一摊,左手火焰右手涌泉,水火交汇,化作了一个红蓝交汇的太极虚影。“门中仙法,不好外传、我也传不出什么,大概就是这种原理。”
玫画思索了一阵,点头道:“太清道统果然玄妙,也怪不得门人弟子不多,能同修水火恐怕很难吧。”
这算是夸自己吗?
周舟憨厚一笑,继续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与我又没什么好处。”
玫画俏生生地翻翻白眼,这风情美态,也是让周舟心跳不自觉加速了些。
“我只是个道融修士,能有什么好处给师叔。”
“嗯……”玫画难得面色郑重,“你能给我什么好处……我对你这道躯比较有兴趣,不如让我好好钻研些时日。”
周舟喉结颤了颤,仔细思量着,若是玫画真的对自己展开魅惑攻势,就她魅力技能几乎点满的水平,自己肯定……把持不住啊。
“心术不正!”
玫画呸了一声,呵斥道:“瞧你这目光浑浊杂乱,心思肯定想到了别处!我只是想知道,你如何能做到水火同修!又不是芷燕那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还想着跟你睡一起就能有身孕哩!”
周舟嘴角略微抽搐,额头多了几道黑线。
一起躺着睡就能怀孕……“你告诉她的?”
玫画眼中满是天真无邪,俏生生地点点头。
周舟差点就给‘师娘’跪了。
“除此之外,”玫画站起身,纱衣滑落了半寸,又被她轻轻盖在那泛着光泽的肩上,“你曲元袋中的那事物到底是何来头?我听妍兮说起过,里面似乎是你心爱的女子,那她又为何落得这般境地。”
心爱女子什么的……周舟有点脸红,只要提到天使妹子,玫画那种种天成的媚态,都在他心间不见了踪影。
周舟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叹气,“她受伤了,为了救我。”
“哦?”
“然后我师父施加了些手段,让她可以安心养伤。”这也不算假话。
“竟是这样,那芷燕的心思岂不是落空了。”
玫画竟然是在考虑这个。
周舟讪讪一笑,也不多说什么。
“罢了,你还真没什么好处能给我。也要先教你如何推演阵图而自身无虞,才能传你六禁锁神……你就干脆把这份情谊,都记在归青宗身上吧。”
玫画说的是‘情谊’,而非因果回报,这让周舟心中略微松了口气。
想着,日后若是他能自保的前提下,能帮上归青宗的,就尽力去做一些事。从他踏入归青仙门的那一刻,其实因果羁绊已下,只看他如何去想了。
“这法子,其实也简单……”
玫画突然露出几分轻笑,这笑容让周舟看得有点不寒而栗。
……
穿针引线,靠的是目明、手稳、注意力集中。
灵识拿物,对于修士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天大的本领,只要灵识达到一定的强度,都能吸纳天地元气,托、拿一些物件。
但若是要纯粹靠灵识之力,将一缕发丝拿起,却是十分困难的。元神境界之下的修士,灵识无形无质,只有勾动元气才能显形。
周舟灵识虽强,但也还没到元神道人的灵识强度,这才能用玫画教给他的办法,去锻炼对灵识的控制力。
这办法竟然是——绣花。
不用双手,只用灵识勾动一丝元气,穿针引线、拿绣花针去绣花——简单来讲,就是做女工针线活。
周舟内心之中那团翻滚不息的漆黑情感……
但为了推演大阵,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如此做了。玫画说的也有道理,这是锻炼他灵识进行细致入微的控制,也是一种灵识的锻炼。
向玫画求了一处僻静的密室,不被人看到还好些。
摆上绣架、铺上绸布、放好针线盒,这些都是就地取材,在玫画闺房中搬来的。
真要做?
做吧,为了修道大业!
周舟一咬牙,便开始了最基本穿针练习,灵识勾连一缕元气,将面前的针线慢慢拿起。
但他很快就发现,想控制这绣花针竖起来,都是一个非常难的事。更何况,还要将那更轻、更柔、无法拿住线头的细线,穿入针眼……
此道,也是博大精深。
这时候,如果有人在他旁边唱一声:“咦——呀——”
周舟肯定会自行暴走。
若被人发现他躲在这里做什么,肯定会被理所当然地看做,这是变态之道的极致体现吧……
某日,正努力尝试绣些花图的周舟,全神贯注沉浸在灵识的细微操作上,因自己的进步,嘴角露出了难掩的欣喜。
推演大阵,可期!
密室门突然被打开,毫无征兆的被人推开。
“师弟?玫画师叔说你有事要找我们,是有什么急事……”
归鸿子愣了下,随即温和地笑道:“哦?师弟竟然还有此等偏好,是为兄见识少了。”
妍兮:“啧,啧啧。”
周芷燕面露凄楚:“怪不得,你、你、你,总对我有些隔膜。”
胸毛师兄仰天长叹:“那日把我揍一顿的,竟会是如此男儿?”
“呵、呵呵,不要误会,我……玫!画!!”
周舟的咆哮声,回荡在药谷清澈的天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