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就割多少!”
“这个怎么弄?”
“一边撸好,掰起来,镰刀齐地面,一割就下来了。”
“好像很容易的样子!叶泉我们去挑几个长得好看的,晚上烧面疙瘩汤怎么样?”
“唉!刚才应该留一个笋头,那样烧出来的才香!”
这两人肆无忌惮地讨论着夜宵吃什么,还越跑越远。麦妈妈笑着自言自语:“还吃夜宵啊?胃口真好!年轻人就该这样!”
蚜在一边用幽怨的小眼神盯着那两个越跑越远,挥着镰刀选“夜宵菜”的身影——一天三顿一圆桌的菜不够吃饱吗?还吃夜宵?要不是他打不过那两个,早就已经付诸行动,把他们塞进茅坑泄愤了!
瑞这家伙,果然是打了退堂鼓,根本就没有下地。因为看着能踩出脚印的泥地,还有随时会和毛毛虫打罩面的可能性,让他望而生畏。
站在一沟相隔的小石子路上,瑞遥望着那两个互相追逐的身影,心生羡慕:“为啥他就克服不了他那该死的洁癖呢?”
叶泉和紫纹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没有了那种冷脸不耐烦的样子,总是话多还幼稚,行动情绪都被她带着跑。
听蚜有时候会感叹:“这才像十几岁小孩子该有的样子嘛!”瑞承认,这样的叶泉的确可爱了很多,让他也想要参与进去,做一些神经兮兮的幼稚举动。可是他一是洁癖时常作祟,二是拉不下脸,因为他是真的觉得这些事儿幼稚得不行!
他不懂,为什么紫纹和叶泉可以那么开开心心,毫无顾忌地去做这些幼稚到丢死人的事儿?
就像现在,不都是一个味道的菜,烧的时候都掰开了,谁在意它们地里的时候是长啥样?好看还是难看?可是他们还是跑遍了几乎每一片菜地,用手机拍下看中的菜的照片,还用便利贴做记号。
跑来跑去给塌菜选美,搞得满手满脚是泥,浑身汗涔涔的,就为了这三棵烧疙瘩汤的塌菜!神经有毛病吧?这劳获收支不成正比啊!
但他也隐隐感觉到,他们追求的,并不是劳获收支信价比,他们不是那么现实的人!他们只是两个小孩做游戏,目标是找到最漂亮的塌菜。所以他们很认真地去玩这个游戏,而且由衷地觉得,做这个这么幼稚无聊的游戏,是一件很重要,很开心的事儿!
所以,瑞一边表示不能理解他们的幼稚无聊,一边又在羡慕他们的天真烂漫。唉!少年老成的孩子,真是别扭啊!
紫纹和叶泉并不知道瑞此刻心里的兜兜转转,正坐在田边的石墩上,一片片叶子掰开检查那三棵塌菜呢!有虫子要抓掉,不然放到晚上就不美了!
叶泉趁刚才竹林的三轮车回程路过的时候,要了一个小冬笋过来,这回,夜宵的菜齐了!
接下来他们又挖了荠菜和马兰头,到农副市场挑了香豆干,赶在饭点前借用了厨房。
“啊!真新鲜,真好吃啊!”叶泉一边嚼着香干马兰头,一边说,“明天再去挖一点,腌拌好了带回去,早上喝粥吃馒头都能配!”
“洗起来太麻烦了,而且天那么冷,刚才我洗得手都红了!你要是揽起洗菜的活儿,我们就去挖?”
“行啊!不就是比今天多洗一倍吗?一次性的,我承包了!能吃一个礼拜呢!”
“唉,叶泉!”
“嗯?”
“晚上夜宵改吃长寿面吧?生日快乐!”
叶泉低头端详着紫纹笑得弯弯的眉眼,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