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远在此挺好的,满是欢喜。等到一切都安置好了,便带着人下山去了。马修远送到山门外,见到夏胡子的手势,便明白一切都妥当了,眼睛眯缝成一条线,“娘啊,孩儿就不送您到山脚了。”
“修远在此修佛治病,为娘也安心了。以后每日的素斋,为娘会差人送上山。”
听到此处,瘌头和尚难看的脸色才恢复了一些气色,“那就多谢施主了。”
“不客气,不客气。大师留步。”妇人在丫鬟的搀扶下往山下走去。
瘌头和尚刚刚不好开口,现在没了外人,自然得说话了,“修远,这香火钱,可是关系到你治病的,为何要拿回去?难道为了给你爹省钱?”
马修远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道:“师父呀,修远已经是定禅寺的佛门弟子,自然不会舍不得家中的银钱。等三个月后师父您就知道了。这些日子,都会有人送斋菜,咱们还用得着花钱么?”
恒远摸着肚皮,舒坦地靠在山门边的大树上,“这一顿饭,吃得真是舒坦。”
瘌头和尚敲打了一下恒远的脑袋,道:“修口不修心,还不回去诵经礼佛?勤能补拙,你们俩个是越拙越懒,明日起,佛力再无长进,依旧咸菜白粥!”
“师父,别呀。”
“师父。修远,你劝劝师父,这吃过这样好吃的斋菜,咸菜稀粥哪里能入得了口?”
马修远嗤嗤地笑着,“师兄,快背我上山,不然追不上师父啦。”
“好嘞!”恒远一下就将小不点马修远背上肩,朝山门内走去。
“师弟,蛋羹什么味道啊?”
“蛋羹比鸡蛋难吃,师兄你还是别吃了。”马修远嘻嘻地笑着。要是自己偷荤,还带上俩师兄,估计瘌头和尚知道了,得气疯。
这蛋羹,还是自己独享的好。
“修远啊,这师父说得真是不错,那漂亮的女施主真的和洪水猛兽一样,我都默念了好几遍心经,这魂儿差点都被勾去了。”恒空在一边说起那金春,这脸蛋就红了起来。和尚也是人,何况正值年轻,有些**也是正常。
“咯咯,师兄你这是犯色戒了,还不去佛前思过。”
“讨打!我可没犯戒。”恒空朝撅着屁股的马修远拍了一下。
师兄弟打打闹闹,定禅寺比往日多了一分生气。
这一份生气,似乎还包括山脚下新来的邻居。
一位布衣老头,牵着同样四五岁的小丫头,走进了那间草房子。瓷娃娃眼睛像月牙儿一般,很好看。她看着田野间的油菜花,拉了拉老头的衣袂,“爷爷,我想出去玩。”
“去吧,别走得太远了。”
老者看了看刚刚送来的桌椅板凳,将书篓放在边上,随手抽出一本书细细读起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他匆匆走出屋子。
“丫头,你会做饭吗?”
采着油菜花的瓷娃娃一脸懵逼的表情,听到饭,才感觉到自己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委屈道:“爷爷,我饿了。”
布衣老者苦恼地拿书卷敲着头,“唯女子与小娃娃难养也!古人诚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