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市像是又经历了一场暴风雨,菜叶、碎了的鸡蛋,散落在地上。关内生存的百姓,就指望能在早市上买些接下去一个月要用的必需品,都这么不安宁。
然而就在刚刚那一会儿功夫,卖米的和杀猪的已经消失在了街市上。
手握大狼毫的尚谦露出诡异地微笑,大手一敛,将桌上的一干虎符收入囊中。
“中计了!调虎离山,没想到我田丰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当时竟然没有想到,那番僧有诈!
田丰提心吊胆地带着大队人马将整个西关地牢重重包围,见到番僧带着十余人从地牢口刚刚出来,松了一口气,眼神凌厉地喝道:“来人,给我将这几个人绑起来!”
还在教化囚徒的番僧一愣,“田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田丰下马,冷冷道:“什么意思?你个杂碎!”抽刀下马,动作一气呵成。
匹练自天挂下,番僧猝不及防,只得硬接。“有话好好说!”
“说你大爷!骗取虎符,想要劫狱,也得问过我田某人的这柄刀!”
番僧手中佛光大放,朝后退了几步,皱着眉头道:“这些人刚刚皈依我佛,贫僧放其出狱乃王爷给予贫僧的权力,至于你说的虎符?什么虎符?贫僧一直在此度化说佛。只有东地牢那些冥顽不灵之人,才要提防。”
田丰长刀一横,心中漏跳一拍,“不好,中计了!”
真正调虎离山的,不再此处,而在东地牢……
在等到大军赶往东地牢的时候,这里囚禁的上千佛门弟子,早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
小酌几杯的牢头想起过几日便是七夕了,准备买点什么破首饰,骗骗红楼里的姑娘,却被一个巴掌打醒了美梦。
“你大爷的!谁敢动……将……将军?”
田丰看到整个东地牢空无一人,目露凶光地说道:“人呢!”
“尚……尚大人拿着虎符带走了。”
“追!”
……
……
定禅寺之上,沈清明与一僧对弈。
“沈施主这招巧夺先机,实在妙,贫僧佩服。”
“德惠大师谬赞了。敌强我弱,再坐以待毙,岂不是半点胜算都没有。与其如此,不如主动出击。”
“相信此刻裘施主、齐阁老已经得手了。”
“不出差错的话,应该是的。”
广陵的天空,阴云密布,谁也说不好,到了晚间,是不是又要来一场大雨。
书房之中,马皋一手的天九牌尽数粉碎。
“酒徒。”
“是,王爷。”
“西陵的兵马到位没有?”
酒徒笑道:“四个营,十位客卿。”
马皋腰间隐隐作痛,这几日阴云连连,旧疾复发严重,让他疼得厉害。
“出兵宝山。另外发函定禅寺马修远,命其束手就擒。”马皋的话语,强硬了。型牢关被劫一事,刚刚传至他的耳中,让这位一直都掌握着主动权的广陵王忽然被扇了一个重重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