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礼仪。
李谕的笑容淡了些,温柔道:“丞相,朕是从心底里相信丞相……”他喝了两杯酒,这会儿离醉还远得很,但仿佛被酒开了嗓子,说起话来容易多了。
萧从简饶有兴趣地看着皇帝。若皇帝是想用不断不断的示好来放松他的警惕,确实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这才有趣,这才是值得他辅佐的人。
他现在只好奇,皇帝到底会在暗中忍耐多久?从现在看来,至少要五年,十年可能差不多够。
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至少今日一顿酒是够的,萧从简还不必太急忙去想全身而退之道。
他抬手,提起酒壶,也为皇帝斟酒,皇帝与他相视而笑。
李谕根本猜不透萧从简在想什么。不过这挺公平的。因为萧从简绝对也猜不到李谕在想什么,他千算万算,就是算不出李谕想上他。
李谕抿了一口酒,心道,要是萧从简这时候知道他想上他,肯定能把桌子掀了。
没错!他现在就是要不断不断地麻痹萧从简,让萧从简放松警惕,慢慢把友谊升华成基情。这必然是个长期过程,搞不好真要花个三五年。但是萧从简这样的人值得,完全值得!
看到萧从简为他斟酒,李谕只觉得腰间一软,差点瘫下来,只能尴尬地对萧从简笑笑。萧从简回了个清淡的微笑。
李谕觉得今天晚上他会一直在脑内回放这个微笑了。
结果两人喝得酩酊大醉,就一起倒在了床上。李谕搂着萧从简的腰,一路摸下去,萧从简竟然没有阻止,只笑说:“陛下长久未宠幸后宫,臣早就看出来不对了……”李谕只觉得浑身热气直冒,内心那团火已经抑不住了,他只管吻着萧从简的脖子喃喃问:“那你知不知道……”那似有似无的摩擦已经足够叫他觉得舒服了……
李谕噗嗤一声笑,突然醒了过来。
殿中静悄悄的,宽大的龙床被帷幔罩着,上面只躺着李谕一个人。萧从简早就走了。
李谕叹了口气,叫了值夜的宫人倒茶喝,消消心头火气。
第二天一早,李谕正没精打采地洗漱,赵十五就进来通报说兵部侍郎有急事要禀。
李谕立刻让人进来了。
原来昨日午后京中大火,虽然离皇城甚远,对皇宫没有威胁,但在繁华地段,所涉及人口颇多,损失惨重。李谕听得直皱眉,他问:“是哪里烧了?怎么烧的?现在火情如何?周围人都撤离了么?”
他一顿,侍郎正要回答,他又问:“丞相知道了吗?”
侍郎忙道:“丞相已经知道了,正在调度。大火是从庆福坊烧起来的,与邻近的永平坊烧得最厉害,灵慧寺怕是全烧了。”
李谕一听灵慧寺,立刻“啊”了一声,他想到了无寂。无寂刚入京时候曾在灵慧寺寄居了一段时间,后来李谕让他去了皇宫附近的大兴寺,也算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