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时断时续的。
起初我还以为是风声。
可看窗外,风和日丽的,半晌树枝都不动一下,哪里有风?
确定有人在哭,我从床上下来,贴到墙上仔细听。
是从慕彦房间里传出来的。
慕彦出院了?
萧羿要上班儿,没办法照顾他,就在医院里请了个护工,每天抽时间去看看他。
萧羿回来还跟我说,慕彦恢复的不错,情绪也挺好的。
怎么今天就不声不响地出院了,还在家里偷偷哭?
我整理好衣服,去隔壁敲门儿。
哭声止住。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脚步声。
“谁啊?”
“我。”
听出是慕彦的声音,我就放心了。
等待了数秒,慕彦才打开门。
“嫂子,你在家啊,怎么没去上班儿?”
“我被崔海派人挟持了,差点儿命都没了。”
看我的表情,慕彦估计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抑扬顿挫的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慕彦吓得嘴都白了。
“真是唏嘘啊,崔海的性格要是好一点儿的话,也不至于讨这么多苦吃。最后,还死的这样凄惨。”
人的一生就这样被草草概括了事,是挺让人唏嘘的。
我对慕彦的家像自己家一样熟悉,径自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又轻车熟路地倒了杯水,递给慕彦,“喝水吧,哭了这么半天,渴了吧?”
慕彦愣住,有些不好意思地嘿嘿直笑,“原来嫂子听到了啊,改天我可要去物业那里好好反应一下,这隔音的效果也太差了点儿。”
“说吧,为什么哭了?”
慕彦给我开门的时候,虽然通过一些小动作阻止我去看他的眼睛,可他的双眼红肿的那么明显,可是忽略不了的。
慕彦身子陷进沙发里,两条手臂展开,搭在沙发背上,怅惘地看着头顶华丽的吊灯。
“就是觉得很失落。”
“为什么失落啊?”
茶几上的陶瓷果盘里盛着不少干果,我不客气直接捧在手上吃。原本不怎么喜欢夏威夷果,觉得口感油腻,这时候却吃的格外带劲儿。
慕彦看我吃的香,也拿了一个,拿着小巧的工具沿着缝隙撬开,将饱满的果实随意地丢进嘴巴里面。
“就是……哎。我今天莫名其妙的,好几天不见任君的影子……刚好有同妻互助会的会员想让我帮忙找个律师来着。我考虑再三,给任君打去电话,没想到,竟然是空号……然后,我就有点儿抑郁了。最近情绪不佳,总会突然发作。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又吞了个夏威夷果,目光定定地锁定在慕彦红肿的眼睛上,“任君去美国了。”
慕彦的动作顿住。
撬夏威夷果的工具蓦地从他指缝儿上掉下去。
他缓缓张大嘴巴,好不容易说出口的话,就像是牙齿漏了气一样,不甚清楚,“任君去美国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具体的我就不了解了,任君偶然跟我提起过。”
慕彦没了吃的兴致,将手上的夏威夷果都放回去。
“嫂子什么时候见的任君?”
“不久前。”
慕彦敛住笑容,眼神灰暗,“这小子,这么多年的朋友,竟然不跟我说一声,悄无声息地就走了,也太不够意思了。”
“他是怕你们以后见面会尴尬吧。毕竟,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注意到我在瞄他后面,慕彦脸上一红,“早好了,以前一直有点儿痔疮,顺便做了个手术,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哥说夏天热,让我在医院暂时住着,调理下。今天我是实在呆不下去了,自己办理的出院手续。医院好闷的。”
看的出他很疲惫,我不便继续打扰,从他厨房里翻了几桶方便面回去。
回到家,看一眼时间。
好几个小时过去了,萧羿仍然没有回来。
我自己烧水泡面,填饱肚子就睡觉。
这次睡得很沉,脑子里也没有再冒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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